“有问题，因为我可能会打死你。”杜杰眉尖轻蹙，以充满戾气的声音道。
陈知行闻言，默然片刻。
片刻后，陈知行目光沉凝着，语气淡漠着道：“如果我能打过你的话……”
“哼！”杜杰目光疏离着，发出一声冷哼。
他仍抬起头，目光落在被间隔的空间内，身形颤抖着的李琪身上。
“里面的所有生物，包括‘井’下面的那条蛟龙，已经在里面形成完整的生态，可以最大的程度的压制灵气的不可控性。就算是精神正常普通人站在里面也不会出大问题，所以您不用太担心。”仍站在间隔处的徐念开口，冲身后的杜杰道。
“与灵气无关。”杜杰淡淡道。
便在他话落的瞬间，一直蹲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眉尖轻蹙，身形颤抖着的李琪忽然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展露出的一片泛着微光白色！
同时，在李琪的身后，背面的虚空中有一条条红色，蜿蜒着的血线浮现！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血线便在所有人目光中勾勒出一个翅膀的形状！
在仍虚无着的翅膀浮现的瞬间杜杰便举步，往前走去。
察觉到杜杰的动作，目光微凝的陈知行扭头。
沉吟一下后。陈知行声音微涩着冲杜杰的背影道：“你别忘了，远古时代的翼族也长着翅膀！还不一定是天使领域！”
“我知道。”杜杰闻言，只淡淡道。
话语时，他的脚步并不停止，一直走到徐念身后才停下来。
此时，李琪身后的血线已经蔓延到五六米的长度。而且，血线在渐渐壮大之后，逐渐有密布筋肉，骨骼的趋势。
见状，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凝滞，气氛也随之凝固。
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徐念忽然眯起眼睛，接着，以舒缓的语调道：“不是天使领域的特征，而且，如果是在天使领域觉醒的话，那她的身体早应该崩溃了。”
“不是……就好……”杜杰目光沉凝着，闻言，以深沉的语调道。
……
外面的声音并不会被传递到被间隔的空间里面去。
深潭的旁边，变化仍在发生。
翅膀在一点点的凝实，在骨骼与血肉被凭空生出之后，一片片泛着温柔微光，透露着圣洁与疏离气息的羽毛也缓缓生长出来！
从无到有的变化持续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随着空中的翅膀延伸到李琪的背部，两只翅膀也终于完全幻化出来！
彻底完整的一刻，本来只是泛着微光的翅膀在一瞬间散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气息！
微光彻底笼罩住李琪，让李琪的身影也变得不清晰起来，只有一道纤瘦模糊的身影被勾勒出来。
“呼——！”有些突然的，翅膀忽然在空中闪动一下。
随之，虚空便生出一片片洁白的羽毛，往堕化着的植物上面飘去！
羽毛落在地上之后便消失，化作一片微光荡漾在草木之间，让本来还在疯狂着的草木瞬间停止扭曲，接着，疯狂的气息消减。
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草木变回它们原本的状态。
深潭中那只眼睛也承接到一片羽毛。
荡漾开的微光中，硕大眼睛中的疯狂与悲伤渐渐消失，凝滞着的气息恢复流动。跟着，巨大的眼睛便渐渐沉入深潭，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已经虚立在空中的李琪才缓缓的落在地上。
身体落在地上之后，李琪身上的光芒便渐渐收敛，同时，她身后那对巨大，且充满神圣感的翅膀也在空中涣散。
恢复本来的模样后，李琪便往地上倒去。
在李琪的身体开始倾斜的瞬间，已经站在间隔前的杜杰便身形闪动，直接走进房间里面，伸手扶住李琪的身体。
用手指握住李琪的手臂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复又抬起头时，杜杰与站在对面的陈知行，徐念对视。
“相传，远古时代的翼人生活在天空上，他们在云上建立自己的城市，而且寿命极长，身体健美，是最神圣的生灵之一。
可惜，在那扇门关闭之后，天使领域出现问题，大多数翼族也受到波及，被视为异端。于是翼族人选择沉睡，时至今日已久不现世。”陈知行看着他手臂里的李琪，目光深沉着缓缓道。
“掌握翼族的力量并不代表就是翼族。”杜杰淡淡道。
话落，他弯腰抱起仍昏迷着的李琪，然后举步往前。
陈知行注视着杜杰，在他话落后淡淡道：“没错，掌握翼族的力量不代表就是翼族，就像觉醒在狼人，或者吸血鬼领域，也并不代表就会成为狼人，吸血鬼。之所以以一个种族，或者一个存在来为一个领域的命名，本质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个领域中更纯粹的力量而已。不过……”陈知行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后，忽然欲言又止。
杜杰闻声止步，目光淡漠着看向陈知行。
陈知行与已经站在门口的杜杰对视。
沉吟了片刻后，陈知行轻声道：“当翼人飞向天空的时候，他们是一体的……”
“什么意思？”杜杰眉尖轻蹙下，问道。
“他们有在踏足人间，接触大地的时候才会拥有自己的人格与思想。当他们飞向天空的时候，便既是一个族群，也一个完整的生灵。”陈知行目光淡漠，声音微冷着道。
杜杰看着陈知行，微微眯起眼睛。
沉默了几秒钟后，杜杰开口，声音微哑着道：“只是在翼族领域觉醒也会这样吗？”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不过。”陈知行淡淡道。
声音微顿后，陈知行以疏离暗哑的声线接着道：“翼人并没有性别区分，所以没有办法繁衍后代。翼人的族群之所以能壮大，是因为远古时代，每一个飞翔到天空的……人类。”
杜杰闻言，瞳孔微缩。
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目光闪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才开口道：“知道了，多谢。”
话落，杜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陈知行站在杜杰身后，看着杜杰的背影。
在杜杰的身影消失之后，陈知行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有些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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