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它现在还没有一下子吞噬掉这么多血食的能力？”徐念目光微凝着道。
“也许吧。”杜杰闻言，嘴角微翘。
他忽然抬起头来，又看向不远处的村民。
此时，这些皮肤大多黝黑，操持着一口怪异华夏话的村民已经在守夜者小队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明白过来，无论有多害怕，想要活着，就必须，也只能听眼前这些人的。
渐渐安静下来的气氛中，杜杰与徐念一起举步，复又朝人群走去。
因为淡褐色的氤氲已经完全的挡住生路，所以目前的情况反而变得简单起来。
只有一条路，也只有一件事儿，就是上山，去找到敌人，只有杀了它，一切才会结束。
不过上山之前，守夜者还要考虑下村民的安危。
于是在安抚下村民，让所有人聚集在一个人地方后，徐念又把第七小队拆解，让一半的人留下来，保护村子里的村民。
另外一半跟她，以及杜杰上山，去斩杀那个未知的存在。
“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站在人群的外围，徐念在嘱咐留下来的队员。
与此同时，还有一部分队员留在村民中间，负责梳理秩序，以及向大家灌输应对紧急情况的反应。
“总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不要乱，一定听我们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在一片忙碌的气氛中，杜杰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仍看着不远处的淡褐色氤氲，眼眸中情绪淡漠平静着。
他没有太多紧张，也没有太多不安的情绪，甚至流露出有些百无聊赖的状态来。
“啪！”有些突然的，一道清脆的枯枝断裂声从他身后响起。
闻声，杜杰先是眉尖轻挑下，随即扭头，看向身后。
是一个面色蜡黄，身材瘦弱，穿着一件淡黄色长裙，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在杜杰转身的瞬间，本来是主动接近杜杰的她竟然流露出有些惊慌的神色。
目光闪动几下后，女孩才再次举步，同时嗫喏着道：“对不起，我……我……”
杜杰看着小女孩，沉默了两秒钟后以淡漠的语气道：“没关系。”
小女孩闻声，似乎得到了一些鼓励，于是再次举步，走到杜杰身后一米处方才止步。
不过仍有些紧张的，犹豫一下后，小女孩才又道：“请问，您……也会上山吗？”
“嗯。”杜杰目光淡漠着，不置可否着点下头。
接着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小女孩没有立刻回答杜杰。
踌躇中，她似乎有些紧张。
忽然扭头，以有些畏惧的目光看了眼身后的人群后，小女孩再次举步，走到杜杰身边。
缓缓蹲下，小女孩忽然以有些艰涩，又有些悲伤的语调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杀她，她……不是坏人的，求求你们了……”
杜杰与少女对视着，他可以从对方本该明澈的目光中看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悲伤与无助。
于是轻挑下眉尖，随即以微微沉凝的语气道：“她是圣女？”
“……是。”少女声音微微颤抖着点头。
杜杰习惯性的眯起眼眸。
沉默了几秒钟后，杜杰轻声道：“如果你想说什么，可以继续说。”
少女闻言，蠕动一下喉咙。
她看着杜杰，似乎想从杜杰的目光中看到一些态度，可惜，杜杰的神情一直是淡漠的。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既然已经站在这里，鼓足所有的勇气，她便必须把心里的话尽可能的说出来。
“如果成为圣女，就要住在山上，直到下一任圣女接任，她才可以下山……”少女忽然声音微顿。
目光颤抖几下后，少女接着道：“……其实没有什么神明，对吗？如果有神明的话，他又怎么会……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村里的那些男人每天晚上上山，每天……折磨她呢？！”
少女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声音中的愤怒，不解与无奈却十分强烈的传递到杜杰的耳朵里，让杜杰的目光再次凝然。
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仍沉默着。
看着少女，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杜杰才开口道：“所以，是这么丑陋的事情吗？”
“他们不应该那么做，她也……不应该受到那样的伤害……”少女低着头，声音颤抖着道。
杜杰看着前方的黄褐色氤氲，眼眸中情绪晦涩。
片刻后，他蓦然问道：“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少女沉默。
半盏茶的时间后，少女声音缥缈着道：“之前的每一位圣女，都死在山上……”
少女话落之后，杜杰嘴角忽然嘴角流露，流露出一抹刻薄又冰冷的笑容。
笑着，杜杰揉了揉鼻子，随即以暗哑的声线道：“知道了。”
话落，杜杰缓缓的从地上起身，然后举步，准备往后面走去。
少女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也起身。
站在杜杰身后，少女语气迷茫着道：“你们……会杀了她吗？”
杜杰闻声止步，复又看向少女。
眨巴下眼睛，杜杰淡淡道：“不知道。”
话落，杜杰伸出手来，在少女茫然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放下手臂后，杜杰继续举步，往前走去。
……
“发生了什么？”徐念迎面朝杜杰走过来，同时问道。
“呵！”杜杰闻言，忽然咧嘴，露出一抹笑容。
笑着，杜杰淡淡道：“没什么。”
“具体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杜先生再准备一下，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徐念随即道。
“我这边没问题。”杜杰笑着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出发？”徐念问道。
“没问题。”杜杰再次点头。
徐念闻言，不再多说什么。
随即转身，看向自己的队员，目光又掠过村民们情绪变化着的面孔。
目光微凝下，徐念冲准备跟自己一起上山的所有人队员挥手，同时道：“我们……出发。”
“是！”
“是！”
“……”准备一起上山的几名队员同时点头。
随声，徐念已经举步往前，在一道道目光中当先往氤氲弥漫着的枫叶山，也是圣女所在，怪异发生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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