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看着眼前的这些“容器”，他能从记忆找寻到这些的身影。
是的，在自己来看望女儿的时候的确碰到过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容器”？！
“容器”的气息是造不了假的，他相信即便是旁边那个家伙也不可能复制神的手段。
所以，有人在欺骗自己？或者，有“神”在欺骗自己？
如果是被欺骗的，那真相是什么呢？
念头闪动着，灰袍人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深沉，无奈，颤抖出一丝压抑着的悲伤。
几秒钟后，灰袍人再次举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门是关着的，但钥匙在门上。
灰袍人的手无法握住钥匙，不过他身后的触手可以帮助他。
触手从他的后脑勺处延伸出来，落在钥匙上，转动钥匙。
两秒钟后，锁被打开。
灰袍人伸手按下门把手，随之，门也被打开。
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客厅，桌子上摆放着果盘，餐桌在厨房旁边，阳光可以透过窗帘照映进来。
“啪嗒……啪嗒……”灰袍人脚步沉缓着，一步步走进客厅。
接着，走到一间打开着门的卧室门口。
卧室里有一张粉红色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模样清秀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盖着被子，闭上眼睛，像是在熟睡。
不过没有呼吸声，也没有任何细微的心跳声，身体没有变化。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把身体完全异化的灰袍人十分清楚。
看着小女孩，沉默了许久后，黑袍人举步，脚步缓慢着走到床边，接着，高大狰狞的身躯慢慢的在床边跪下来。
他很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也很确定她的生命体征早已消失。
他有些悲伤，有些难过，有些不舍，有些迷茫。
许久之后，他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头颅，然后佝偻下身躯。
悲伤的气氛渐渐弥漫到整个房间，让站在门口的杜杰觉得有些不适。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悄然无声着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
等待了有些漫长的过程，足足两个小时后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接着，灰袍人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走回到客厅。
面对抬起头来的杜杰，灰袍人垂落下目光。
沉默了两秒钟，气息沉郁着的灰袍人缓缓道：“在以前，旦夕祸福，生老病死，我们其实都没有什么办法的，在知道结果之后，我跟我的妻子已经认命了。只是为什么还要给我们希望呢？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我们呢？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我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这辈子要遭受一切苦难，偿还罪孽？”
杜杰嘴角微抿，手指在膝盖上缓慢的敲打。
他没有立刻回应灰袍人。
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杜杰才开口，淡淡道：“我很遗憾。”
“你为什么会遗憾？无论我答不答应神，我的女儿都会死的，不是吗？”灰袍人声音嘶哑着道。
“人类文明绵延万年，数之不尽的悲剧已经，或正在发生。已经发生的，谁都无法改变，所以重要的是现在。”杜杰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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