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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嫁给白月光他儿子 > 第39章 第39章
 
佛像之事交代完后, 云栖吩咐回宫,回屋收拾东西时,她拿着毒箭看了一会, 心里便猜出了七八分。

那些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并让所有人毫无察觉, 必定有内应。

佛像是她吩咐太常寺重塑的, 内应一定藏在太常寺里。

此外, 开佛寺也有嫌隙。

若是佛像倒也就算了, 还放了毒箭,说明是想要她的命。

那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了。

这个节骨眼上动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儿——她的毒已解, 功力已逐渐恢复。

这京中,无人要得了她的命。

云栖双手轻轻一动,毒箭化为灰烬, 她看向窗外, 目光如刀,心里那个压了多年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心里拿定了主意后, 她道:“春霖,派个人去曹瑞府上传话, 哀家有事吩咐他。”

春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走过来侧耳听吩咐, 半柱香之后,一个宫婢绕过后山, 悄无声息的下了山。

半响之后, 前院宫女来禀:“娘娘,都收拾好了,可以下山了。”

云栖点点头, 脚刚跨出门槛一步,听到了院子里的异动,停下来,侧头望过去。

假山后传来兵刃交接的声响,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耿嬷嬷和春霖也听到了动静,一脸警惕的挡在云栖跟前。

“保护娘娘!”

话刚说完,院子里不知从哪闪出两道黑影,直朝云栖而来,手中匕首透出寒光。

云栖面色平静,身子一动不动。

耿嬷嬷和春霖还未出手,有一把剑生生劈开那两人。

两人往两侧分开,脚尖落地,转身和执剑之人交颤在一起。

一对二,丝毫没有落下风。

看打扮,是宫中侍卫。

云栖给耿嬷嬷和春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必动手帮忙。

看了一会,一人被杀,另一人自知落败,服毒自杀。

钱一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唉……”她挠挠头,“就这么死了?”

说完,想到了什么,目光往云栖的方向投来了一瞬,随后迅速低下头,恭敬行礼道:“娘娘,卑职方才巡逻,发现有细作在娘娘的院子附近鬼鬼祟祟,便将其擒获,现下细作已经服毒自杀了。”

云栖淡道:“过来回话。”

“是。”钱一应完,转身回到假山后把刚刚那个细作的尸首拖出来,走到云栖面前,把细作身上的面纱拿开:“娘娘请看。”

云栖低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死了的人,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瞧着钱一有点眼熟,她打量了片刻,终于把人想起来了:“你是前些日子给哀家送点心的侍卫?”

“是卑职。”

云栖点点头,目光落在手臂上,方才她与细作缠斗,被细作的匕首划了两个刀口子,这一会还没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

“钱一。”

云栖赞赏的点了点头。

好像还是宫里头第一个女侍卫。

“身手不错,往后来哀家跟前伺候吧。”

钱一受宠若惊,呆了片刻后,跪在地上高兴谢恩:“谢娘娘。”

“去找郑太医,让他帮你把伤口处理了。”

钱一再次谢恩,然后便听令离开了。

下山的时候,天色骤变,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云栖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看,一眼便瞧到了人群中的沈介,身姿挺拔,鹤立鸡群。

“沈爱卿。”

“微臣在。”沈介抬头,回了一声,然后越过人群,走到撵撵旁边,问,“娘娘有何事吩咐?”

“上来回话。”

沈介这次没有迟疑,利落进入轿子里,站在轿口等候吩咐。

云栖微扬下巴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不用拘谨,坐着吧。”

见他不动,云栖瞥了眼暖炉,道:“哀家让他们撤两个暖炉。”

“不用了。”沈介摇头,兴许是只有两个人的缘故,亦或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轿子已不沉闷,还觉得有点儿冷,他主动把手里的袖炉递给云栖,“天儿冷,娘娘捂着,可别冻了身子。”

云栖诧异道:“不觉得热了?”

沈介面色微微发热,低低的回道:“前两日,是紧张的。”

云栖失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到底是年少,身上的少年之气未褪。

挺好的。

云栖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开佛寺里出现的毒,可是来自南疆?”

沈介接过,没有喝,回道:“是。”

云栖摩挲着茶杯,不紧不慢的问:“下毒之人,你可认识?”

沈介默了默,回道:“娘娘放心,此事微臣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茶杯中映出他冰冷如霜的脸,一抹阴沉之色从眸中闪过。

“好。”云栖抿了口茶,“那哀家等你的消息。”

云栖刚回到宫里,天空便下起了雨。

大雨磅礴,整整下了两个小时。

夜深时分,雨势渐小,街道上积水很/深,城中只剩下几处微弱的灯火还未熄灭。

城郊外一处僻静的庄子里,有人从外头匆匆进屋,落了一身雨。

“主子,武德太后的武功似乎恢复了。”

软榻上的女子缓缓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所以你们失败了?”

声音很是平稳,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男子低下头:“主子恕罪,武德太后不是一般人,不是我等能够杀得了的,此次出手,只是想探听虚实。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她身上的血蛊已经被取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一顿。

女子面色平静:“继续说。”

男子想了想,道:“以武德太后现在的功力,血蛊已被取出几日。”

女子霍然起身,一双狭长冰冷的眸子投到男子身上。

“你的意思是,沈介故意隐瞒了我们?”

声音冷若冰霜。

她一动,脚踝上的铃铛就开始叮铃铃的响。

一股冷意从男子的脚底直蹿脑门。

男子的头又往下低了几分:“或许是这血蛊没有养成功,因此他才没有将血蛊献上。”

“不可能。”轻水当场否定了他这个猜测,冷笑道,“武德太后从一出生,血蛊就养在她身上,整整三十年,蛊早就成了。难怪这几日我感应不到引蛊的气息,原来是起了反心。”

“那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反了。”轻水袖子一拂,软榻旁的暖炉掀倒在地,“那便杀了。”

男子犹豫道:“可是大小姐那儿……”

那话里的未尽之音很明显,沈介是大小姐一手培养出来的,要杀也得征得大小姐的同意。

若是他们越俎代庖,此事一旦被大小姐知晓,大小姐必定不会饶恕他们。

“主子那儿,我自会告诉她。”轻水说着,吹了声口哨,一只信鸽从窗外飞入,落在她手臂上。

她温柔的摸了摸信鸽。

男子见状,上前为她拿纸张。

半响之后,她在信鸽脚边绑了信纸,信鸽煽动翅膀飞走了。

见信鸽飞走了,轻水转回头,目光落在男子湿了的衣裳上,蹙眉道:“下去把衣裳换了。”

男子应了声是,转过身子。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一阵狂风吹进来,细小的雨线微斜,落在男子的脸上。

男子目光一凛,抬眸往外望。

信鸽的尸首随着雨水落在他脚边。

男子面色骤变。

身后的轻水也跟着站起身。

院子里,一袭黑衣撑着伞,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来,犹如从地狱而来,浑身散发着阴沉之气。

男子看清他的容貌后,不太高兴的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还未来得及去找,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雨中的人停了下来,伞稍稍往上一抬,露出了全脸。

男子怔了怔。

脚底一股冷意油然而生。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头一回觉得雨中的人如此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觉得方才都是错觉,暗笑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被吓到了。

“血蛊已取出,为何不交给主子?”男子质问道,声音却莫名的低了许多。

沈介眉角微挑:“血蛊是你们能够肖想的吗?”

“你……”男子终于不得不相信,他已经起了反心,没有再客气,怒目道,“把血蛊交出来,便能饶你不死。”

“聒噪。”沈介不耐烦的落了这么一句话后,将伞合上,男子身体突然一震。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眼:“你……”

血顺着唇角落下,滴在他心口的伞柄上。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让他去想沈介何时有了这么高深的功力了。

看着男子倒下,轻水脸上隐隐浮现了怒意,警告道:“你当真要反,可知背叛主子是什么下场?”

沈介没有回答,徐徐朝她走去,走到男子身边时,低头瞥了眼,觉得挡路,伸出脚踢了一下,男子的尸首便顺着台阶滚落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水瞬间就红了一片。

轻水愣了一下。

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自然能够感受到沈介身上的杀气。

比她的还要强大。

还未出手,她便能够确定,沈介的武功比她还高。

怎么可能呢?

轻水敛了敛心神,冷眼看着他:“血蛊呢?你放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沈介的身子闪到她旁边,等她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掐住,身子悬在半空。

沈介的目光却是落在地面上,看都没有看她一下。

轻水瞳孔睁大,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的武功怎么……”

短短半个月,怎么会精进这么多?

不对,不是精进,是他一直在隐藏着真正的实力。

未等轻水剩下的话说完,沈介的手加了点力道,咔嚓一声,轻水呼吸不顺,面色涨红,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

“为…为什么?”

沈介终于侧头望了她一眼,薄唇微动:“你不该,动了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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