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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嫁给白月光他儿子 > 第89章 第89章
 
金晁显然不相信, 笑得意味深长:“上个月,沈大人不是还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宠臣吗?难不成是哪个地方惹了娘娘不高兴?怎么会半个月都没被娘娘宣见。”

沈介冷笑了声。

“话说回来。”金晁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沈大人近日心情烦闷, 是因为失去了宠信, 还是因为见不到太后娘娘?”

沈介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一壶酒喝完了,他举起来摇了摇,发现是空的, 做势又要拿新的。

金晁抢过他手里的酒壶:“沈大人酒量不好, 今日已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沈介没有再拿, 盯着金晁看了一会, 问:“金大人有过喜欢的女子吗?”

“喜欢的啊?”金晁似在沉思, “我想想啊,金某这喜欢的女子太多了, 家里的那些长辈, 还有这楼里的姑娘,漂亮的, 有才艺在身的,都喜欢过。”

他一向这样,说话真假参半, 即便是朋友, 也没有完全真诚相待,沈介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端起酒壶,倒了一大碗。

金晁伸手, 遮住碗。

“沈大人若是有心事,可以跟沈某说,沈某虽然不懂情爱,可做个倾听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介挑开他的手,端起酒碗:“我还以为,我跟金大人是朋友呢。”

金晁默了默,提了两壶酒,起身:“沈大人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夜色昏暗,凉风浸人。

沈介和金晁站在屋檐上,举目一望,整个皇城灯火通明。

他们站在京城最高的楼顶,皇宫里的灯火尽收眼底。

金晁抬起下巴示意:“沈大人往皇宫里头看看,再看我们脚底下,可觉得有何不同?”

沈介顺眼望去,偌大的皇宫只有几处地方是亮的,几乎看不到人影浮动,冷冷清清,而他们脚下的街道,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喧闹不绝。

金晁把一壶酒递给他,然后打开自己手里的,饮了一口,说:“皇宫虽大,却少了烟火味。大莫的安宁,全看宫里安不安稳。”

话说到一半,金晁坐下来:“我的一个远房姑姑,曾经入宫为妃,可活了不到两年,便死了。都说宫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处都是尸骨,而那些活下来的,又何尝快乐?”

“京城里头的那些大家闺秀,年轻的时候,不乏豁达活泼的,可入了宫,规矩繁多,即便这初心未改,也终究是被那些繁文缛节束缚住了。”

“沈大人有没有听说过,那些妃嫔的事情?有些人入宫前是有心上人的,为了家族,被迫进去。而有的,不甘寂寞,与人私通,最终下场惨不忍睹。只要在宫里头,便全都身不由自己,情爱之事,更不可能随心而为。”

“还是做个男人好啊,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有家室的,没人管束,自由自在。”

说罢,金晁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酒全都喝了个干净。

听完这些话,沈介盯着长春宫的方向看了半响,若有所思。

金晁侧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抹干唇边的酒渍,站起来,拍了拍沈介的肩膀,说:“今夜出来的时辰也不短了,沈大人早点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上早朝呢。再过五日,便是春猎了。春猎兹事体大,北戎使臣也会参加,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转身往下走。

“金大人。”

金晁转过身:“怎么了?”

“谢谢。”沈介道,金晁愣了一下,转而笑开,沈介举起手里的酒壶,“谢谢你的酒,改日有空,再请你出来喝几杯。”

翌日,长春宫。

云栖和玉山祁谈论完北戎现在的粮草情况,边关新的战报又送来了。

北戎人受到粮草的影响,已按兵不动五日。

楚钰很是高兴,到长春宫找云栖,见玉山祁还没走,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听说你会南疆的曲子,朕能否跟着听一曲?”

玉山祁应下,宫人很快便把琴端上来,玉山祁弹了一曲。

“皇妹近日琴艺长进了不少。”楚钰跟云栖闲聊,“儿臣早上刚去御书房看过,母后有空的时候,可以过去听听。”

云栖点头。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楚钰身边的小太监端了两个食盒过来。

楚钰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点心,放在桌子上:“这是沈介今日送给儿臣的,说是五香斋新出的点心,儿臣尝了几块,味道不错,便拿过来给母后尝尝。皇弟皇妹也喜欢吃,每日都让沈介带一两盒进宫呢。”

云栖瞥了点心一眼,有一瞬怔然。

那夜之事,事后想来,还是觉得难堪。

她自诩能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每次见了沈介,就会做噩梦,每次被惊醒,都要坐上半柱香的功夫,缓不过神来。

她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平心静气的去面对沈介,更无法用寻常心对待这件事情。

她不想错下去,更不想看到沈介因为与她牵扯不清,最终如同梦里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是以,她将近半个月没有见过沈介了,倒也不是刻意避开,而是没什么需要唤他做的。再者她这些日子的重心都放在边关的战事上,见玉山祁的次数比较多。

她本就有意挑个人来挡在她和沈介中间,让沈介知难而退,忘记过去的事情。玉山祁出现得凑巧,容貌也出众,加上北戎的那笔生意,是最合适的人选。相处多日,也发现两人有共同之处,如知心朋友一般,便营造了宠信玉山祁的假象。

外头的流言蜚语她听过一些,没放在心上。

虽然不知道沈介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多日没来长春宫了。

想来,真的是知难而退了吧。

云栖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尝,味道和过去没什么差别。

她没有再想沈介,而是问:“今年春猎,有北戎使臣在,住三日便回来,钰儿意下如何?”

春猎的地点距离开佛寺不远,但也不能当天往返,楚钰最喜欢的便是春猎,因此往年春猎,云栖都会在春猎的行宫待上七八日左右,让楚钰他们玩个畅快。

今年不同往常。

因为阿良厉他们的到来,楚瑛的生辰宴上就出了变故。阿良厉和呼延庆借着游玩的名义,迟迟没有提离开的事情,虽看似没有什么动作,可也不得不防。

她必须多留个心眼儿。

楚言没有多做思索,回道:“听母后的。”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春猎那日。

每年春猎,大臣们皆可带家眷前往参加,队伍浩浩荡荡,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赶到春猎地点。

抵达的时候,已经快黄昏时分,简单用过膳之后,云栖便躺了下来。

她睡不着,便吩咐春霖拿两本话本过来,准备看一会再睡。

她看书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完了一本,第二本刚打开看了没几页,困意就开始袭来了。

她抬手打了一个哈欠,耿嬷嬷见势,问:“主子乏了?”

云栖点头,感觉春猎行宫比宫里头还冷,拉起被子往身上一盖,耿嬷嬷知道她这是要歇了,把灯熄灭,只留了一小盏烛火,随后便走了出去。

闭了一会眼睛,刚睡下,她感觉自己从一个高高的地方往下不断坠落,周围昏暗不见五指,胸口突然一震,惊醒了过来。

云栖侧头瞥了眼床边的烛火,知道自己只是刚闭眼便惊醒了,刚准备重新闭眼,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顿时警觉起来,侧耳倾听,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侧头望去,一个黑影飞快从窗外闪过。

“元香。”她朝外唤了一声。

等了一阵,都无人应答,她又叫春霖和钱一,仍然没有回应。

凭着直觉,她感觉到不对劲,起身打开房门,发现耿嬷嬷和元香躺在地上。

云栖面色微变,蹲下身子叫醒她们,她们却没什么反应,探了下鼻息,还有气,只是中迷药昏过去了。

云栖刚松口气,余光瞥见几道黑影从外边走过,她提起房门边的剑,追了出去。

追了一会,黑影没在回廊的拐角处,她停下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突然,两个黑影走了出来,戴着面纱,提剑朝她刺过来。

她眼疾手快,提剑打掉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的剑,随后剑尖抵在他的脖颈,质问:“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目露震惊之色,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她没听清。

旁边的另一个刺客昏迷倒地。

云栖勾唇冷笑,心想刺客敢在行宫动手,是不会老实说的,另一个服毒自杀,这个也没必要留着,刚要动手,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出于本能,云栖一掌推开他,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那双手却握得更紧了。

云栖蹙眉,想要挣脱,却发现挣脱不开,不过她发现这个刺客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扭头看过去,刺客的脸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目露疑惑。

刺客的手很暖,声音很温和:“娘娘,别玩了。”

玩?

云栖听不明白,正在这时,另一股香味传入鼻中,她感觉身子凉飕飕的,抖了一下,人就清醒过来了。

再一看,地上的哪是什么刺客,而是朝中的一个大臣。

至于方才被她用剑抵着的,竟是元香。

云栖一怔,不敢置信的扭过头,看清楚了握住她手腕的人。

是沈介。

“娘娘中了迷香。”沈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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