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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何玖顾墨良 > 第二百一十四章 焦头烂额
 
“孽女!”任父抖着声音大声呵斥道,方才打过许疏清的手在微微发抖。

忍了这么久怒火在这一刻报答,他养了这么久的女儿竟然敢忤逆他,这让他很是不能忍受。

“你这是要气死我不成?”

冷言看着愤怒的许父,许疏清内心很是平静。许是这样的对话听的久了,竟然也会产生抗体,人还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啊!

唇角微微上扬,浅浅道:“爸,这只不过是你的个人想法却不是我的,你的去世与否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用处,所以这盆脏水还是不要随便泼的好。”

许父想要什么她很清楚,但是她还要指着那间工厂来翻身,自然马虎不得。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那样贪心总也满足不了。

“果然,你终于说实话了,是不是?”许父愤懑的瞪着许疏清,胸口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许疏歆也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缩在病床上不敢出声。抬手拉扯了下许父的袖口,糯糯道:“爸,姐姐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会傻乎乎的去相信她的鬼话,她分明就是起了外心,哪里还肯对我们自己人掏心掏肺呢?”不满的瞪了眼许疏歆,许父的心中的怨气积攒颇深对于许疏清早已想不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他这个人极度自私自利,万事都总是想着自己,怎么肯反省自己的错误呢?

指尖轻微磨砺着掌心被指甲掐陷进去的裂痕,许疏清的面上波澜不惊。许是一个人痛到了极致便不会再有痛感了吧?

抱着那点儿可怜的任性,她依旧不死心的问着:“爸,你这句话当真是真心的吗?”

许父望着许疏清脸上的五指印微微怔愣下,随即冷嗤道:“自然是真心的,天底下有哪个子女会这么逼迫自己的父母。我可是你的父亲,竟然轻易便断了我的经济,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不成?”

“那你扪心自问,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懒得去争口舌,许疏清只是凄凉的望着许父,语气淡漠。

亲情于她而言太过奢侈了,但正是因为人得不到的魔性,便对此更加执着。连她被伤的那般惨状却依旧不死心,足以看出其中的奥义了吧?

许疏歆不知道许疏清与许父之间的矛盾,但是听到她断了父亲的经济便不由站在了许父的身边,不满的开口道:“姐姐,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呢?爸爸虽然有些烂赌,但终究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对?”许疏清冷漠的望着许疏歆,一颗心早已枯萎凋落,碎零零的随着血液不知去往了何处。

许疏歆的脸色变了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半响儿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觉得许父口中的许疏清太过霸道两面三刀,却从未仔细想过这其中的对错。

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迷惘,耷拉着脑袋死死盯着自己的指尖道:“我听父亲的,只要他说不对我便觉得不对!”

看着许父一脸愤怒的样子,许疏歆终究还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呵,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应该要说的话,不像某些人,只会揪着我的错处一直不放手,无端招人厌烦!”许父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许疏歆的答案很是满意。

他这辈子确实存在很多的错处,但是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他自然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名声,哪怕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

早已看惯了许疏歆的摇摆站位,许疏清对此见怪不怪了,只是放置在腿.间的手用力收紧,幽幽望着面前的人道:“你们两个人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我都不认同,但是在君腾郁这件事情你们最好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疏歆已经惹恼过他一次,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他的怒火。

“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们警告?”许父不屑的扬眉,根本就不将许疏清的话放在心上。“只要你妹妹傍上了君腾郁那颗大财树,我们家就一定会否极泰来,财源滚滚的。”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许疏清眉头紧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君腾郁那个人太过危险,今天又明令禁止了的事情,这还真的是难办的很。

“怎么?看你妹妹嫁的这么好嫉妒不成?”许父幽幽瞄了眼许疏清,不悦的情绪溢于言表。

妄想着掌握他的经济大权,他一定要好好让她张长记性,否则今后指不定要如何骑到他头上来的。

听到这句话,许疏歆垂着的眼眸闪烁一下终究回归平静。

她等了这么久的心脏源一直都没有消息,难保不是姐姐为了阻止她与君腾郁在一起所使用的手段。

“爸,你不要乱讲!”许疏歆之所以性情大变,只怕许父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吧?

许疏清苦笑,两边都是她的亲人,有些话终究不合适开口。

对于许疏清的指控,许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心道:“你现在身价不同了,说话办事都有底气,哪里像我们,一言一行都要看你的脸色。”

“爸,姐姐她不少……”许疏歆虽说骄纵惯了,但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是让她有所忌惮。怯生生的拉扯了下许父的袖子,下意识的为许疏清开口说话。

“闭嘴!”恶狠狠的瞪了眼许疏歆,许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才刚刚夸你有理想有抱负,转眼就被打回原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姐姐现在守着那所工厂哪里还肯想着我们几个穷鬼亲人,我看你的心脏源只怕也没有用心找,今后我们还是靠自己好了。”

心脏源是许疏歆心中不可触碰的痛楚,随即冷着脸道:“我知道了,爸。”

许疏清心下沉了沉,有些不耐的开口道:“你还想要打君腾郁的主意不成?”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妹妹是开窍了而已!”许父冷哼一声,很是不满意许疏清说话的语气。

许疏歆的性子懦弱,很是懂得审时度势。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诱惑君腾郁了,他自然是要双手赞成的。但若是因为她的一言一语便打了退堂鼓的话,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疏歆,你想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爸爸支持你。”

“谢谢爸!”一颗心死灰复燃,许疏歆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带着一丝憧憬,隐隐有些东西破土而出。

许疏清站在一旁,看着陷入魔怔的父亲和妹妹,叹息着摇头道:“你们会后悔的。”

“不去做才会后悔的,君腾郁那么有钱,只要疏歆能够牢牢把握住他的心,咱们家就翻身有望了。”许父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要疏歆能够傍上君腾郁那颗大树,那么他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了。

“你们会后悔的。”懒得再去纠正他们的思想观念,许疏清幽幽口叹气便真身离开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依稀还能够听到许父在教许疏歆一些东西,内容不堪入目。

许疏清眉头紧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改变他们的想法便只有抱着失望离开了。有些事情她可以组织一次,但是却没有办法次次都能够来的及时。

至于君腾郁那边,她也只有尽力提醒一下,不要到时候犯了错误就好。

不过今天的大吵也算是因祸得福,君腾郁那般气愤的离去,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再见面了,疏歆下手的机会也一定很小。

抱着这样的心思过了几天,许疏清也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些。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会出错。

“疏清,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走神了?”尹校南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文件合上,随手扔在一旁。“难道与我谈事情就这般无聊,让你根本不想听不成?”

“什么?”许疏清回神,怔怔望着尹校南,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尹校南对于许疏清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她今天的态度格外奇怪,莫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指尖轻微击打着桌面,淡淡开口:“瞧你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遇到了什么大事不成?”

大事?害怕自己妹妹算计君腾郁算不算?

许疏清苦笑,对于家中这些事情根本羞于开口:“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吧!”

“我看你心中有事,所以才会这般惴惴不安的走神吧?”尹校南笑的一脸皎洁,也算是猜到了一些东西。

自从认识她之后,她就总是在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味也带给他很多的惊喜与意外,让他的生活不再只有冰冷的数据和文件。

许疏清苦笑,抬手摸了下脸颊,无奈道:“很明显吗?”

“你的道行还太浅,虽然处理事情的能力和手段不错,却终究是欠了些火候的。”尹校南浅笑着摇头,这些年混迹商场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

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一眼便能够辨出对面的人到底怀着什么心思了。

“尹总这话还真是让我无言以对,这么轻易便看透了我的心思,那么就请尹总解疑答惑吧!”既然心思被看破,许疏清也就不解释了。

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这是明摆着挑衅吗?

尹校南望着笑的皎洁的许疏清,心尖微微拂过淡淡的涟漪,这种感觉很陌生又新颖。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防备的神情,像今天这样的相处模式倒是难得的很。

因为心情的放松,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道:“许疏清,难得你今天肯与我玩笑了,真是难得的很!”

玩笑?

许疏清怔了怔,随即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暗自叹口气,若不是因为郁结良久,她又怎么会有心思在这里呢?

“这些天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想要放松一些吧!”许疏清浅笑,心中惆怅万千。

“瞧你这副样子,我倒是想到了君腾郁。那样一个清风明月的人,既然也会有被逼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真是难得。”似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尹校南整个人都散发着浅浅慵懒的气息。

“瞧你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啊!”许疏清的心下一沉,莫不是因为疏歆的事情还在烦恼不成?

难得有半刻慵懒的时光,尹校南也懒洋洋的,乌黑的眼眸中也散去了以往精明的光芒,倒是有些邻家大哥哥的气息:“君腾郁那人冷冰冰的让我猜不透,不过最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竟也情绪外露了。

人都是具有好奇心的,而像我们这样活在算计里的商人更甚。生活的压力限制了太过事情,总需要一些事情来调剂的不是吗?”

“尹总若不去做记者的话,还真是屈才的很!”许疏清幽幽望着尹校南,语气幽深。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和妹妹,若是被人打探了出一些什么的话,总归坏的是他们的名声。

“我倒是有些意愿筹备,只不过缺了以为领导人,许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个位置留给你好了。”抬头瞄了眼许疏清,君腾郁吊儿郎当的开口,一身纨绔子弟的气息,松松散散的没有了往常的一板一眼。

默默翻了个白眼,许疏清与尹校南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谈论正事。突然这般坐下来聊事情,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却也不觉得排斥。

“若是尹总亲自做狗仔的话,我倒是乐意管一管的。”许疏清还在念着次次被人看好戏的窘迫,说话也带着一股幽怨。

尹校南懒洋洋,也懒得去计较。今天的气氛正好,他不想要破坏,只是浅笑道:“前些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君腾郁,瞧他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便打听了下,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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