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面色一怔，问道：“多难？”
老鬼再倒一杯白干，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副略微惆怅的表情，“保护一个人，或者是……消灭一个人。”
方玄静静的抽烟，没有说话，他等着老鬼的下文。
老鬼沉默，静静的喝酒。
气氛压抑，透着一股子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
半晌，老鬼睁着一双被酒精少红的老眼道：“小子，你没什么要问的？”
“问什么？我在等你说。”方玄扔掉手里的烟蒂，再点一根烟。
重生后，他烟瘾极重，短短的十多分钟离已经抽了三根烟了，还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很难想象，他这样的老烟枪，却还能留得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已经说完了啊。”老鬼一脸疑惑。
方玄瞪着老鬼，不岔问道：“没了？你不是说任务很难？”
“这还不难？去外国保护一个人回来，已经很难了。”
“靠……”
方玄无语。
……
……
老鬼给只给了方玄三天时间，让他处理好私人事情后行动。
三天里，方玄带着X回到S市，先是与楼兰告别，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几天，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让她帮忙照应下方天集团，之后又去了趟公司。
他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在办公室上班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星期，整个方天集团，现在俨然成了南燕的天下，不得不说这位女强人的确是经商的料。
自从方玄这个甩手掌柜把担子强压到她肩上后，整个集团不仅没有出什么乱子，业绩还一天天的稳步提升，尤其是她上台后，打压了一批人，拉拢了一批人，然后再提拔了一批年轻的中层领导上位。
在这些年轻的金领人士带领下，方天集团一洗家族企业垂垂老矣的迟暮，焕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老头子回国后看见这一切，应该会感到欣慰的，虽然都不是我的功劳，哈哈……”方玄面对南燕时，如是说道。
南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这样放任式的管理很不满，于是略带调侃的说道：“方总，你把整个公司全权交给我管理，就不怕有那么一天，方天集团不再姓方？”
“不姓方？难道姓南？呵呵……南燕，你不会的，前一段时间你不是拒绝了金辉集团少总裁的邀请吗？。”
方玄说得很随意，可这话却让南燕心头发寒。
作为在S市唯一能够与方天集团抗衡的金辉集团，在方家主事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小动作不断，可南燕以她独有的精明，见招撤招，硬是没让对方占到丁点小便宜。
最后金辉集团干脆把主意打到南燕身上，由他们的总裁王忠亲自出马，邀请南燕进金辉集团，而开出的条件更是诱人无比。
只要方天集团对金辉做到完全透明，那么，金辉集团将会让南燕从事实到法理上，真正成为方天集团的掌舵人。
南燕在方天权力再大，说到底也只是名打工者，面对这样的诱惑，又有多少打工者能够抵御？
说实话，当王忠最初同他接触时，她也有过动摇，有过彷徨，可鬼使神差的，最后她还是拒绝了，拒绝了与金辉合作，联手吞并方天的计划。
拒绝的原因，固然有她本身职业操守不允许她如此的成分，但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方玄。
方玄，这个她本以为是纨绔公子哥的集团小开，没想到自从他接管公司以来，表现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或许不懂经商，但他的脑子，一点都不傻，更重要的是，方玄总是给她一种神秘，看不透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可怕，每每想到，心里就有点发憷，另外，南燕还掌握到一个消息，据说那个阴险狡诈的金辉总裁王忠，从前曾栽在方玄手里过，而且还心甘情愿的给了方玄一亿美金。
“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这是方玄在南燕心头的定位，处于这样的考虑，南燕做出了很明智的选择。
也幸亏她选择了安安心心给方天打工，要知道，方玄可不是讲道理的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他发现南燕背叛，联合金辉一起谋夺了方天集团，那么，相信死的人一定不少，而这些要死的人当中，南燕一定排名第一。
从楼兰那里掌握的信息，方玄拿来作为敲打南燕的手段，只是点到即止，可却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为金辉王忠同南燕的接触，都是极为隐秘的，如此隐秘的事情，这个常年不在S市的方玄都了如指掌，让南燕看来，方玄更加的高深莫测了。
方玄离开了，尽管他走时说道，连自己都不能确定回来的日期，但南燕心里却久久不能平复，这个小他几岁的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只用很少的语言，就能够勾起她心湖的荡漾。
“你安心走吧，我一定会为你守好家的。”
南燕的眼神有些迷茫，这一刻，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拒绝背叛，到底是因为惧怕方玄，还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这个人的位置？
当晚，老鬼打来电话，让方玄乘坐晚上的航班，直达香港，到香港后再转机飞往M国。
“老大，临时临忙的，我到哪里去搞机票？”
方玄故意向老鬼抱怨，其实，以他在S市的身份，别说搞两张最近航班的机票，就是包一架飞机都不是难事，可他对于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爽。
不是说特勤处能量很大吗？方玄倒要看看，在这样的小事上，他们到底有没有特权。
“小子，就知道你心里不甘，放心，你到了机场，自然会有人同你联络。”
老鬼一副早料到的得意，之后沉默了少许，有些严肃的说道：“小子，此行去M国，也许会碰到你想不到的危险，无论如何，活着回来。”
“知道了。”
方玄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狗血的事情真的要在自己身边发生。
那种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满世界乱跑的事情，从前只有在电影小说里才能看到，可几经波折，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其中一员。
方玄到现在还记得临离开特勤总部的时候，老鬼语重心长的那些话。
“方玄，我知道你的性格，从不愿受制于人，特勤处的管理虽然松散，但一些必要的规矩还是有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现在已经是特勤处的一份子了，如果将来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那么不用别人出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老鬼的措辞不算严厉，但也提出了能承受的底线，那就是不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底线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至于超出了底线，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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