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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云若烟墨非离 > 第一百四十八章:慈悲为怀
 
妙善听后脸色微变,她下意识的去打量云若烟的脸色,看到她脸色苍白,立刻厉声呵斥道:“胡说!你这女人怎么这般恶毒,苍生浩劫战火纷飞,难道是由着一个女人来左右的吗?”

女人吓了一跳,旁边人听到动静也都围了过来,听到二人争吵的原因也都加入了其中。

“我觉得这位姑娘并未说错,若不是她云若烟吃里扒外,西凉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打入王城?听说还刚好挑在了处斩云若烟的当天,把云若烟都救了下来!”

“是啊,若是她云若烟清清白白,西凉人怎会刚刚好打入王城之时刚好又把云若烟给救了下来?”

“吃里扒外!”

“什么吃里扒外,她本就是卖国贼是西凉蛮夷!”

……

妙善皱起眉,她擅长用长鞭,鞭子上淬了碎针和毒,只需轻轻按了一个暗格,那淬了毒的碎针就会涌出来。

对待眼前的老弱病残,只需要一鞭子。

云若烟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妙善的手止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算了。”

妙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翁主……”

云若烟重复说:“算了。”

有什么呢。

毕竟的确似乎的确是西凉有错在先,自己又的确是西凉人,若是没有西凉人的话,他们也不会颠沛流离更不会沦落至此,而自己虽然是西凉人,却也隐隐的是自己一辈子也回不去西凉了。

既然同为天涯沦落人,何必相互为难。

云若烟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些碎银,可是这些在动荡不安的乱世里根本就不值钱了,她又摸索了会,迟疑的看向妙善:“能否把水月庵的后院打扫一下,以便他们休息?”

妙善脸色铁青,可是半晌磨了磨牙,却是冷声道:“不能。”

“师姐……”

妙善被她软绵绵的声音软化了,脸上透着几分无奈,只是……

妙善拉着她走到一旁轻声道:“翁主不要心软,现如今动荡不安,翁主的舅舅蛮王是极其有可能会在今日就登门来迎接翁主,若是翁主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进去,再误打误撞的被蛮王听到了……”

“定粉身碎骨不消其恨。”

倒是的确。

云若烟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她看到迎风踏凌霄的老鹰掠过浮云停在最高处的枝头,这棵大树夏天枝叶繁盛之际几乎遮天蔽日,她都是躲在这上面放肆的吃肉偷腥的。

而现在,是寒冬。

枝叶衰败,树冠也带了点惨淡。

一只鸟儿待在上面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

云若烟最终没有选择进城,也没有选择和他们争吵起来,起身离开后黯然的回了尼姑庵,当夜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己……真是那么的不堪吗?

可是浮生掠过浮云,她却也是真真正正的对这所谓的王权对这所谓的天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世界平和就是她的心愿啊。

云若烟看到一旁放置的三足香炉,香烟袅袅升腾,在空中化作各种模样,最后却也悄无声息的散开了。

四周静的出奇,如果她不发出丝毫声音,那她也就是真真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她突然想哭。

可是张了张嘴巴,眼睛酸涩的很,可就是哭不出来。

最终她还是睡不着。

一路小跑去了厨房拿了不少吃的用被褥裹着,风风火火的跑下了尼姑庵,跑到白日里所见的那些人的暂时躲避的场所。

他们果然还在。

蜷缩在一处山洞里,不敢点火,怕把蛮夷招过来,就裹着一切可以御寒的衣物软弱在一处。

云若烟找到白日里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妇人,把自己抱着的东西轻轻放在了她身边。

刚要起身离开却把妇人惊醒了,她看了云若烟两眼诧异的道:“姑娘?”

云若烟吓了一跳,几乎是手脚僵硬的站在了原处。

手足无措道:“不好意思,我把你惊醒了吗?”

妇人看到旁边放置着的馒头和棉被。

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些的确是最好不过的东西了。

千金不换。

她当即跪下去,热泪盈眶道:“多谢姑娘的馈赠,永生不忘!”

云若烟扶她起来,“这不算什么的,我不能迎你们进去,的确是我的不对。”

她觉得万分亏欠。

总觉得这些人沦落到这个地步是怪她的。

虽说她不是主犯,但从犯也罪不可恕。

女人感激涕零的跪谢了半晌,最后问:“姑娘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若是妇人以后有幸能活下来,定然是重礼赠送。”

呃……

云若烟怔了怔:“这个……”

她如何能说呢?

迟疑半晌她也不知道到底该说着什么,倒是妇人想起来了白日里的事,轻声问:“姑娘白日里提起了水月庵?”

云若烟感觉喉咙处一阵哽咽:“是。”

“姑娘是水月庵里的吗?”

云若烟感觉自己现在遍体生寒,虽然她下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了,不过现在这妇人的三言两语还是让她感觉寒冷。

好像雪夜之中。

她被人扒光了,赤身裸体的站在众人的目光下。

他们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云若烟只能继续点头:“是。”

妇人感激道:“原来是精通佛理的出家人,难怪慈悲心肠,白日里粗言鄙语污了师太的耳目,真是罪过。”

她双手合十轻轻一拜,倒是让云若烟为难了起来,平日里她都不喜佛理念经,甚至连双手合十说一句阿弥陀佛也觉得牵强,哭的那东西都是糊弄不存在的一个幻想的,可现在,她居然会觉得心里这么沉甸甸的。

像是有谁握了一把利刃。

逼着她。

她迟疑了一瞬也艰难的回礼过去。

“今日时日不早了,我出来已久怕师傅担忧,所以不能再此地多逗留了。”

妇人拜道:“我祝师太珍重,长寿无疆。”

真是沉甸甸的。

好像心里被谁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压着她的心脏,压的她身上感觉沉甸甸,好似是命运在她身上下了禁令,让她众生活在愧恨之中,注定了再无翻身之日。

云若烟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尼姑庵里的玄静师太。

她一身道袍,仙风道骨。

神色淡然的站在水月庵门口不远处,翘首以盼的等她回来。

云若烟迟疑了一瞬还是走上前:“师傅。”

玄静轻笑:“翁主回来了。”

“嗯。”

“翁主还是快去休息吧,天寒露重,翁主又伤到了身子,现在不能受寒。”

云若烟又感觉似乎是特别亏欠玄静。

她知道水月庵里的存量和过冬的粮食也是特别少的,几乎是就到三人的口粮,这也是妙善不让他们进来的原因。毕竟让她们进来了,就不能做到坐视不理,她们吃饭而他们却干看着的。

毕竟出家人慈悲为怀。

虽然这都是假的,不过这么多年都守着青灯古佛,怎么会没有一个心软的时候呢?

云若烟想了想:“师傅,对不起,我刚才……”

“往事如过往云烟,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玄静轻笑,她动了动手中的拂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回去休息吧,明日,应该蛮王就来迎接翁主了。”

玄静师太懂得圆滑世故也懂得晦暗人心,她既然不点破那也是就是这事的确翻篇了。

至于她今后……

她的杯子给了妇人,想必今天得坐着到天明了。

想到这一点她也不怕什么,对着玄静行了礼,她才慢悠悠的回了禅房。

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床榻上的棉被。

是暗色的棉被。

是玄静师太的,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她床榻上,桌子上还有一壶热水冒着热气,旁边的火炉也被人加了炭火。

一屋子暖暖的。

云若烟心思复杂的上前摩挲着棉被,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于是虽然房间里温暖如春,她却依旧是思绪翻涌,一夜未眠。

到了接近天明的时候,云若烟终于是沉沉睡了过去。

一梦,就是沧海月明。

梦里是墨非离站在点将台上指点风云,他神采飞扬,谈笑间四周的风景皆化作虚幻缥缈的雾气,迎风就散了。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说的就是他这般的人。

得知墨非离死了,她这几天来却并不曾为他痛哭流涕,也没有因为他而辗转难眠。

不过却是他第一次入她的梦。

梦里情景历历在目,都是她和他尚且恩爱时候的场景,一幕幕沧海桑田,一幕幕恩怨翻篇。

最后墨非离抱住她,给她煮好了药要喂给她,云若烟怕苦,就抵死也不愿意张嘴,很不愿意真的喝药。

二人嬉笑怒骂了一顿。

墨非离无奈道:“你牙疼,别逼我喂你啊?”

“你还能掰开我的嘴巴强行灌进我嘴里不成?”

“这太粗暴了。”

墨非离轻笑了一声,直接俯身低头把那碗药一饮而尽,然后他扼住云若烟的下巴吻上去。

药是苦的,可到了云若烟嘴里却是甜的了。

真甜。

比糖果都要甜。

云若烟从梦里醒过来,她黯然的环顾了下,四野如是,那场梦境里的所有东西这里都没有。

“墨非离。”云若烟轻笑了声,“我的牙不疼了,是不是你就知道这一点了,所以走就走的无牵无挂了?”

没有声音,死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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