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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云若烟墨非离 > 第二百三十五章:你不能死
 
朝绘也有时间,自己闲来无事派人去搬了个摇椅,淡定的放在敞开的殿门口就开始晒太阳。

他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淡定的掀开了眼皮,问一旁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的十五,轻声问:“你喜欢贵主是不是?”

十五低着头,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脸上。

他感觉到心口的悸动和刺痛。

似是有虫子在啃噬他心口一般,又像是百爪挠心。

他清楚的。

这是朝妄给他下的蛊虫。

十五自然不会让自己发出一点闷哼求饶的示弱声,便只能无力的点头。这时候了,他再怎么隐瞒也糊弄不过去朝绘。

朝绘多疑。

朝绘看到他的动作却难得的没有暴怒,而是微不可见的讥讽一笑:“孤还以为你会求孤,亦或者是矢口否认呢,没想到你倒是承认的干脆和利落,倒是也省事了很多。”

他的傲骨竟然还在。

这点让朝绘震惊。

朝绘摩挲着绘着青花的茶盏,有的没的的望着殿外的飞花,淡定的继续道:“不过你居然也敢这么直面对孤说,孤倒是挺欣赏你的。”

十五咬住唇。

唇已经被他咬的伤痕累累,而他的手心也被自己攥的不能看了。

铁定的。

他只能再次压低了声音:“求陛下饶恕。”

呵。

朝绘淡定的瞥了他一眼:“饶恕你自然是要饶恕你的,孤虽然杀了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孤不会在迎娶朝霭之前就把你给弄死,否则朝霭一定对孤有成见。”

迎娶……云若烟吗?

十五心还是猛烈狂跳,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谁给紧紧攥住了一般,几乎要捏住他所有的呼吸。

疼,疼,疼。

他唇色发白,手几乎都攥不紧了,只能恍惚的张着唇,仰着头露出脆弱的几乎伸手就能捏碎的脖颈,青筋暴起。

朝绘似乎很满意他这个模样。

轻飘飘的继续道:“孤已经在你体内下了蛊虫,你若是动心自然会受反噬。而孤方才所讲的人中,也就单独一个朝霭,看来你也没说谎,孤也没调查错,你的确心悦她。”

十五无话可说。

朝绘继续问:“那朝霭呢,她心悦你吗?”

十五摇头,“贵主……如何看得上我……”

这倒也是。

朝绘放下茶盏起身,绘着游龙惊鸿的袍子划过地面,留了些许飒飒的声响,他也没时间在这里琢磨这个,伸手捏住十五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一字一顿的道:“这个可不一定。”

“毕竟朝霭的心悦之人,除了一个墨非离就没有其他人了。而孤是曾和墨非离当面对峙过的,孤也是最近才发觉,你居然和他有几分相似……啧。”朝绘想起来最后也不甘投降,提着枪同他仅剩下的几十兵马跳下了悬崖的场景,他峥峥傲骨,到底是有着皇室血脉的韧性和为将的傲气。

朝绘的笑收了一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也恍惚间觉得,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太过相似。

哪里相似?

气度。

难怪,难怪朝霭会对他有几分念念不忘的意思。

想到这里朝绘也没松一口气,反而一颗心越来越紧,他皱着眉,突然又笑开,“你,该不会就是墨非离吧?你没死,只是误打误撞被我西凉的人给捡到了,后来一路颠沛流离,混了这么一个身份到孤的西凉来兴风作浪?”

十五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

十五被朝绘捉到是正常的。

他看到朝绘派人来捉他,彼时他正提着云若烟爱吃的糕点和果酒,过了长街到偏僻一隅就被人围住。

“来人是谁?”

那些人面面相觑了一瞬,其中有人站出来:“十五?”

十五不卑不亢:“是。”

那人拔出长剑:“陛下有请。”

“……”

十五知道这些人的门路和本事,要是想拦住他的话,还是太嫩了点,但是他不会跟他们打。他纯属疯了才会和他们打。

示弱是必要的。

于是他就进了皇宫,一个时辰不过,这皇宫天牢里的禁刑就全在他身上来了一遍。

他不怕疼。

当年疼的很多也很历害,他不照样还是就这么撑过来了吗?

现在……就差一步,如何能忍不住?

如今。

朝绘盯着他的眼,没错过他脸上的所有神色,最后朝绘笑起来,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该不会就是墨非离吧?”

心跳。

噗通,噗通。

云若烟被这么囚禁着已经一整天了,这么一天里,她出不去也见不到别人,来送饭的就只有下人从窗户口递进来。

她摔了东西,砸了门。

可没用。

然后干脆绝食,她就不信她绝食还不能把蛮王给请过来。

果真,蛮王听说了云若烟一天都滴水未进当即就坐不住了,撇下了自己辛苦找来的兵营里所有自己信得过的臣子,直接就派人做了饭菜他亲自端了进来。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吃饭哪里行?”

云若烟唇都裂开了。

她焦急下床跑过去抓住了蛮王的胳膊,眸底已经现出了血丝却依旧顾不得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舅舅,回头吧,你这么一意孤行,最后是没有好果子吃没有好下场的!”

蛮王脸色瞬间铁青,他一把甩开了云若烟的手,脸色如霜的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我最听不得没有好果子吃没有好下场这般的话,你去听街头市井小儿,他们口中之言哪个是希望我健康长寿?我南征北战,平战乱收疆土,可最后没有享受到我该有的殊荣和光环,却被朝绘给暗中编排成这般奸臣,难道这些你都没有看在眼里吗?”

“这……”

云若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她是亲眼看着的,也是亲耳听过的。

君臣本应一心,可……

可西凉到底是君臣有别。

云若烟咬着牙,一开口就没了分寸:“那舅舅你也不曾真心待过陛下,陛下这般做……也只能算是礼尚往来罢了。”

蛮王咆哮道:“狗屁!”

云若烟吓了一跳。

蛮王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起码也没在云若烟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所以她一直都以为他这个人是温顺慈祥的,现在看到他眼底森然冷然的光,才不得不相信,他这个人啊,怎么会是个慈祥的人。

他是把他命中的慈祥都给了自己而已。

蛮王咬着牙,目眦尽裂,“你不明白这其中纠葛,也不明白我这苟延残喘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千江她不希望我挑起战事,所以我就听她的话就护着这奄奄一息的西凉,护到如今一时盛世。可这皇家之人却从来没善待过我们!千江,挡住了朝妄的路,最后不还是被朝妄给逼上了绝路?我如今也是拦住了他朝绘的路,不依然是被他下了毒?”

“你以为,这年头,逆来顺受就能有活路吗?”

“我是和朝绘不对付,和这皇家不对付,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谋反,也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朝绘的命!”

“可你看!”

蛮王话音陡然一转,从咄咄逼人到刹那萧索,他眸色里也染了片刻慌乱,他喃喃的道,“你看,是他皇家不肯放过我们。从千江到我再到你,他放过了谁?他从来都没想过放过我们啊。”

云若烟颤着手摇头。

这些和她想像中的虽然差的不远,可到底是差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君臣关系读的很通彻,可如今才发现,她居然什么也不懂。

她伸手抱住头,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可……可……”

可什么?

蛮王伸手抓住云若烟的肩膀,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他微微弯着腰,认真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活到这时候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唯独你,只有你,你不能死,你还绝对不能死。”

他像是疯了。

云若烟恍然觉得,在十几年的藏在史书夹缝里的那场风花雪月,到底是让那四个人都疯了。

功过,到底是后人说的。

日子是自己过的。

云若烟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再抗拒,她真的担忧蛮王会在下一秒哭出来,可蛮王没有。他只是盯着她,目光里渐渐空无一物。

云若烟知道,他又想起来了千江。

他又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才对。

这么想着,云若烟终于咬牙伸手抓住了筷子,端起饭来,开始吃了。

她妥协了。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蛮王到底是掌管兵权的王,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不能说,但如果他疯了,这西凉不灭国也得完了一半。

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可在几天后,宫里却突然派人过来了,是朝绘身边的贴身公公,他行礼后,也顾不得这在场的诡密的氛围,径直道,“敢问蛮王,朝霭贵主现在何处?”

蛮王神色微僵了一瞬。

身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动声色的道:“蛮王切勿动气,这般场景万万不可让朝绘看出丝毫端倪。”

蛮王手紧紧攥着,神色却谦卑有礼。

“来人,请小姐到前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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