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萧润想任性,那位林昭仪却不解风情。
锦瑟在外头隔着帘子通禀:“娘娘, 林昭仪求见。”
萧润没好气:“不见。”
裴筝推开他,有些气喘道:“见,请人进来。”
萧润有些气恼地看她,裴筝却道:“陛下不是挺喜欢林昭仪妹妹的吗?”
萧润心道,喜欢个鬼。他没了兴趣,叹了声,理了理仪容,道:“要见你便见吧。”
说罢,萧润便躲去了后殿。
林昭仪并不知萧润在,恭敬行了个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嫔妾冒昧打扰, 娘娘不会怪罪吧?”
裴筝摇头,叫人给她搬了张椅子:“何来怪罪一说?妹妹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林昭仪有些扭捏,道:“嫔妾的确有事。”她捏着手帕一角,叹了一声, “嫔妾今日去给陛下送汤, 是嫔妾亲手熬的, 可陛下只叫丰公公把嫔妾打发了, 嫔妾有些难过, 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润听着她扭捏的声音, 已经皱眉, 只盼着裴筝能快些将人打发走,可裴筝偏没有,还好声好气与她聊了许久,教她自己的喜好。
萧润又有些恼火。他们成婚这么多年,他就这么捂不热她的一颗心吗?
待林昭仪走后, 已经快过去小半个时辰,萧润在她床边静静坐着,冷着脸,见她进来才抬眸。
裴筝道:“陛下,昭仪妹妹已经走了。”
萧润哦了声,也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任谁都瞧得出来他心情不大好。
裴筝恭送他离开,不知他为何又心情不好。她说错了什么话?似乎也没有,不过是阻止了他乱来。难不成是为这事儿?可……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他若是真想,大可去找旁人,他是皇帝,三宫六院都是他的。
裴筝无声叹息,垂眸,待人走后才搀着锦瑟的手起身。
-
江南。
张衫将那人捆住,压进柴房:“你这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些什么?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们便报官。”
这几天,他们原是暗地里盯着,哪知道这人竟还鬼祟地试图潜进他们房间,被当场抓住,这哪里还能忍?自然便将人捆了起来。
这人倒是嚣张得很,听见报官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神气得很:“报官?你去报啊,我们家少爷便是官。”
李思踹了他一脚,他们可是刑讯里来去的,自然下手有轻重,痛得他叫苦连天,却又不会断掉。
“哎哟,你敢打我你!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什么人吗?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思便又踹了一脚:“我管你家少爷是谁?快说,你鬼鬼祟祟潜进我们房间是想做什么?”
那人自然不肯说,可拱辰司是什么地方,他们有的是手段让他交代。最后得出的结论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交代,是那日他家少爷在这儿对那位夫人一见钟情,于是才让人盯着。“我……我不过是想瞧瞧,那小娘子的夫君是什么人?”
他今日翻见文牒,心想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说是做生意的,可道上连这号人都没听说过,可见不怎么样。如此一来,那小娘子自然更合适跟着他们家少爷了。他们家少爷又会疼人,又有权有势的。
几人看着傅如赏,他口中那小娘子还能是谁,自然是傅大人的夫人。
傅大人的夫人自然是生得极美的,不过这人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惹人厌烦。李思便又将人揍了一顿,而后关了起来。
既然不是冲着他们身份来的,也无妨。他在房中能找到的一切文牒,当然都是做过手脚的,不可能看出什么。
这几日他们外出查探,已经找到不少相关的证据。不过那些都是皮毛,想也知道,程敬生没那么蠢,会把把柄都留着,能被简单查探到的事,自然都是不太能扭转局面的。若要往更深处去,还得由程敬生入手。
那人口气如此张狂,结合这几日的市井传闻,不难猜出那人口中的少爷便是程敬生的儿子,程少天。
听闻这程少天就喜欢收集美女,只是没想到还收集到傅大人头上了。
晁易皱眉问:“少爷,现在该如何是好?”
傅如赏淡淡开口:“等。”
他们把人揍了一顿,还有其他人在,自然会发现少了个人,稍微一打听便知道是他们将人关了起来。程少天不可能容忍他们外来人骑在他脸上,自然会来要个说法。
傅如赏说罢,“好了,你们且去忙吧。”
他出了门,穿过走廊,停在盈欢门前,抬手敲门。
盈欢开门,见是他来,默默侧身让开一步。傅如赏毫不客气地跨进来。
盈欢观察他神色,猜测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方才她也瞧见了他们押住了一个人。
“出什么事了吗?”
傅如赏没说话,只是行至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道:“没什么,晚上去逛逛?”
盈欢看着他许久,才点头:“好。”
好几日,她才习惯与傅如赏对视的时候不躲开他的视线。
也正因此,发现了一些事情。
傅如赏从前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她能读出来更多的大概是抗拒。但现在,他眼神正如他所说的那些话一样,对她再没有抗拒,反而是赤裸|裸的欲望。
就像他说过的虎狼之词,想那什么她似的。
这又让她很不习惯。
没有人会这样看着她,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自从那日之后,他们之间倒再没有过肌肤之亲,但傅如赏每日要抽空来寻她,有时说些什么,有时不说什么,只是吃一顿饭,或者喝一杯茶。
盈欢倒也没那么窘迫了,渐渐习惯了与他独处。不过若是独处,自然还是会有些紧张。
谁让他以前总那么凶呢?
他随便一抬眸,盈欢便时常觉得他下一句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傅如赏便会皱眉,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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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黄昏时候,热气消散一些,二人携宝婵青采一道出门。既然是出去玩,自然不能只有他们二人,便让他们也出去玩了。原说大家一起,又说大家各自散开更方便些,便又只剩下盈欢与傅如赏一道出门。
虽说是黄昏,但仍有些热意,盈欢走了几步,便出了一层薄汗。傅如赏走在她身侧,时不时有人回头瞧他们。
江南这边吃食与上京多有不同,嗜甜口,盈欢刚来时还吃不太习惯,如今适应了好几天,已经能接受。路边有些小摊贩沿街叫卖,盈欢瞧上一个卖灯笼的。
那小贩卖力吆喝:“夫人,买一个兔子灯吧?多可爱啊。”
那兔子灯工艺不算精巧,但胜在活灵活现,盈欢犹豫了片刻,从中挑了一个藕粉色的。
傅如赏站在她身后,她回头瞧了眼傅如赏,大着胆子说:“你给钱啊。”
说罢,便拿着灯快步往前走去。
傅如赏看着她背影,眸色在暮光里柔软下来,付了钱,追上盈欢步子。
他身高腿长,自然没两步便追了上来。
高大的影子落在她身侧,很快靠近,与她的影子重合。
她左手拎着兔子灯,那灯被晚风一吹,便轻轻晃动起来。这会子不知道风怎么大起来,她怕灯被吹灭了,有些紧张地盯着。
右手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仿佛还带着微凉的晚风。
盈欢一怔,看见那风从她手心里过,呼——
兔子灯就灭了。
傅如赏似乎不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再点上就好。”
盈欢轻嗯了声,拎着灭掉的灯,差点手脚顺拐。北燕民风不算尚算开明,不过于女子贞洁一事上比较苛待。但旁的,倒也还好。
可也甚少有人这样堂而皇之地拉着手在街上走吧……
他们回头是不是在看他们?盈欢心中忐忑,无奈抽不开手,只好心中紧张地往前继续,连逛玩都失去了一半兴致。
热意相缠,手心自然很快出汗。她额上也有些出汗,便小声道:“先松手好吗?”
傅如赏没作声,松了些力道,让她抽开了手。
盈欢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又擦了擦额上,轻吐出口气,与他商量:“能不能不要……旁人在看我们诶。”
她轻拎着那盏兔子灯,有些局促。
傅如赏很理直气壮:“不能。”
盈欢有些无奈,扭过头,便往前走。傅如赏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跟着她。
盈欢低着头,实在是不知说些什么。他即便打算放下那些爱恨,也不至于性格整个大转变吧?怎么能变成这样?
她一时不觉,差一点撞在前面的人身上,好在被傅如赏一把拉住。
却听见面前那人说:“小娘子,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季了,注意身体w
不然很容易像我一样,早上睡醒嗓子疼得就好像被毒哑的安陵容。
以及,天气冷了,孩子想赚个房租qaq
大冬天的睡大街不行吧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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