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杜杰声音轻柔着道：“没事儿了就散吧，我也得回家了。”
话落，杜杰伸出自己的手臂，试图通过支撑自己手臂下的地面站起。
但就在他方才用力的瞬间，他的手臂忽然一软，随之，他的手臂便在一道道目光“四散开来”！
先是筋肉分离成一条条如同长蛇一般的诡异物事，试图往不同的方正游走，接着，他的血液在地上曲线成一道血网，与苍白的皮肉映衬，更显得眼前的景象可怖。
“唔——！”一名守夜者看到杜杰手臂出现的变化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不过他随即便伸出手来捂住自己嘴巴。
“呵！”杜杰也看着自己的手臂，眼看其崩溃后目光闪动，同时咧嘴，发出一声意味莫名的笑容。
复又抬头看向陈知行时，杜杰的目光便晕染起十分的冰冷与决绝。
“你们华夏有一个词叫讲究，我觉得你们不能不讲究！”阿瑞斯站在杜杰身前，微微眯起眼睛后，瞳孔中闪动着金色的光芒道。
陈知行没有理会阿瑞斯，他站在原地，只看着杜杰。
与杜杰对视着，陈知行开口，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这个时候杀你，我自己也过意不去。何况，我不一定有这个能力杀你。”
“呵！”杜杰闻声，复又咧嘴，露出一抹笑容。
笑着，杜杰缓缓的闭上眼睛，同时将自己的精神沉入识海，试图恢复自己的精神，同时控制自己的手臂，让它恢复本来的样子。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在一炷香的安静与静默之后，手臂渐渐恢复“正常”的杜杰缓缓睁开眼睛，随即，陈知行与一众守夜者目光再次伸出手臂。
他一边拒绝阿瑞斯的搀扶，一边从地上起身。
起身之后，杜杰方才把手搭在阿瑞斯的肩膀上，然后转身举步，动作沉缓，以仍有些乏力的状态往一个方向挪动。
“喂！你是不是要谢谢我？”站在杜杰身后的陈知行忽又开口，以清朗的声音问道。
杜杰闻声一愣。
下意识的止步，又沉默片刻后，杜杰以有些冰冷的语调道：“谢你什么？”
“不杀之恩啊！”陈知行一脸理所应当的道。
杜杰闻言，再次沉默。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杜杰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伸出位于中间的手指，比出一个全世界通用的手势后，杜杰才继续往前。
陈知行看到了杜杰比出的手势，于是咧开的嘴角处笑容愈发明显。
半晌，直到杜杰与阿瑞斯坐进一辆黑色的汽车后陈知行才缓缓的收敛自己的笑容。
面色淡漠着，陈知行最后道：“可惜了。”
话落，他转身举步。
……
“利维坦马车”行驶在平缓的道路上。
车里，杜杰跟阿瑞斯都保持着沉默。
直到汽车快要接近一家超市的时候，杜杰蓦然开口，冲旁边仍有些紧张的阿瑞斯道：“前面有家超市，你等会儿下车，去买点食材。”
阿瑞斯闻言一愣，片刻后他踌躇着道：“老大，我们现在应该……”
“让你去你就去。”杜杰眉尖轻蹙下，打断阿瑞斯的话。
阿瑞斯看着杜杰，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轻轻点头，随即以沉缓的语调道：“行，那我尽量快点。”
“如果超市关门了，就把钱留下。”杜杰复又道。
“知道的。”阿瑞斯复又点头。
杜杰闻声不再多说什么，复又恢复沉默。
一片安静的气氛中，“利维坦马车”很快行驶到超市门口。
停下车之后，阿瑞斯便下车，往超市里面去。
杜杰自然在车里面等着阿瑞斯。
等待的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
随后，阿瑞斯便提着两大袋子食材往回走来。
将东西放进后备箱，复又上车后阿瑞斯扭头。
揉了揉鼻子，阿瑞斯冲向他轻轻点头的杜杰道：“老大，您真是铁骨柔情啊！”
“少说废话。”杜杰以淡漠的语调道。
“我的确是佩服您，说实话，我要是个女的，我都恨不得嫁给你！”阿瑞斯咧嘴，仍一脸不要脸的道。
“滚！”杜杰终于忍不住，以有些不耐烦的语调轻喝。
“那滚不了，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阿瑞斯面色不变，只笑着道。
杜杰闻言，彻底无语，嘴角微抿后索性闭上眼睛，只当没听到阿瑞斯的声音。
……
“利维坦马车”继续行驶，大约在十分钟后来到了杜杰的家门口。
杜杰在车停下之后便打开车门，随即下车。
绕到后备箱处把两袋子食材拎出来之后杜杰抬起头来，却看到只在车门口微笑的阿瑞斯。
于是眉尖轻挑下，杜杰淡淡：“不来家里吃顿饭了？”
“老大您也清楚，今天的事儿过以后，光明岛有多少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得去忙一段时间。”阿瑞斯咧嘴，笑着道。
杜杰眨巴下眼睛。
沉默了片刻后，杜杰轻轻点头道：“麻烦你了。”
“分内之事。”阿瑞斯难得正色着点头。
话落，便在杜杰平静的目光中转身，复又坐进车里。
坐在后座上，关上车门后阿瑞斯嘴角微翘下，随即以颇为客气的语调：“顺便带我一程呗？兄弟。”
“利维坦马车”没有回应他，前排的仪表盘下有青灰色的肌理闪动一下后，“利维坦马车”转动车身，便往来路行驶。
杜杰站在原地，目送“利维坦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转身，朝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脚步舒缓，不疾不徐着走到家门口时，杜杰止步，看向一片阴影中微微扭曲的地方。
眨巴一下眼睛后，杜杰开口，淡淡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可以做到。”
闻声，扭曲的虚空微微颤抖一下，随即，影子的身形显露在杜杰的视线中。
仍面色苍白，目光微微颤抖着，影子躬身，缓声道：“您放心，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出现在下一次了。”
“我相信你。”杜杰看着影子，只淡淡道。
话落，他便在影子有些激动的目光中伸出手来，直接拉开自己家的门，走进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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