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
一个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说道:“把东西喝了吧。”
那是一个破旧的瓷碗,里面盛放着红棕色的汤汁。
女人接过碗,放在男孩面前:“来,喝一口吧。”
“这是什么?”
“甜汤。”
男孩小心翼翼接着碗,喝了两口,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说:“妈妈,这个药好苦啊。”
他还要在说什么,忽然声音卡了壳,从鼻子里流出来血迹,紧接着是眼睛,耳朵,最后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他死命的拽着自己的母亲,直到手松掉的最后一刻,掉进了坑里。
他的意识还在,只是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那人说,“小兰,该你了。”
我紧皱着眉头,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一个村子的人,服毒自杀?
我把骨头放下,手上已经被寒气侵的关节发麻。
就单单这个男孩子看到的人,没有三十也有二八。好像都是自愿了结的,所以怨气本就不大。
他说,不用再过这种日子。
什么日子?
我越来越想不通。
感同身受都是假的,我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
我又往下开始挖掘骨头,希望得到另一个人的信息,但越往下,脑子的眩晕感就越深,在触碰到另一块骨头时,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跪倒在地,把它攥紧手里。
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是临死前,而是一些……阴影。
他在浓密的树林里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很累了。我的双腿都在发麻,这时通感。
他在怕什么东西,在逃亡。
他脑子里在想,自己的女儿,还有媳妇。然后咬牙,继续跑。
该死的诅咒。
我抓住了他内心想的字眼,这个应该是他想了很久,所以骨子里都映现的东西。
他跑到村庄里,喊着:“快走,他们来了。”
画面一转,他看着坑里的妻、女,丝毫没有停止,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药,在血液从身体里流逝的时候,他说:“终于结束了。”
我把骨头放下时,脖子像是被人束缚住一样,呼吸都困难。嗓子里涩疼难耐,胳膊半天直不起来。
我灵气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让我查完整个过程。
可以得知,这群人是被逼的,逼的不得不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诅咒?
“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吴桂芝看我还有动作,立马说道。
我点点头:“我懂。把它们埋了吧。”
我在原地缓了很久,攒足了力气把东西恢复原位,把土拍严实。
我枯坐了起码半个小时,寻思着自己脑海里曾经出现的画面。
“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人会觉得死会是一种解脱?”
我缥缈的问出这句话。
刘长生在一旁蹲着,撇了撇嘴:“别人想活还活不成,为什么会想死呢?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吴桂芝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我自顾自的回答:“生不如死的话,那死对于生而说,应该算是赦免吧。”
我摇摇头。那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问题就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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