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絮絮已经住进便利店,发来的消息是二少和太太分房睡觉,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容琛放下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一眼,“我看起来很担心?”
历涛笑了笑,“你看起来很镇定,就是行动安排上看起来很担心会出事。”
“是吗?”
容琛抬起手抵着眉心,“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按着你的交代,只给喝水,不给吃饭睡觉,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前两天还能嚎几句,早上我去看过一次,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了,只拿眼睛瞪我。”
历涛如实交代完,皱了皱眉,“徐正启已经死了,为什么那个女人还要这样维护他的秘密?十几年前的事情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
“她还这样维护是为了什么?”
容琛低声重复一遍历涛的问题,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眉心,“也许是有人在背后威胁她。”
“那天顾少扑了个空吗?”
“在缅甸,谁的权利才是最大的?”容琛问。
“当然是林家。”
历涛突然顿悟,“又是林小姐在背后搞鬼?”
“她只不过是贪玩。”
容琛墨眸微阖,“一方面算是对顾思谅好,另一方面又不想做得太明显,引起我的反感,典型的小女孩戏耍心思。”
“那……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一次缅甸,再把这个女人的底细调查清楚一些。”
“我们所谓的清楚一些,不过是基于林家想让我们知道的程度,再去调查也没什么收获。还不如……”
容琛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历涛身边时,才丢下后半句话,“我们赌一把。”
自从把徐正启的女人带到小镇民宿里,就被安排关在二楼最后面的房间里,防止一切可能逃生的手段,连窗户都被锁得严严实实,窗帘也被拉上。
此时,外面是天气正好的早晨,房间里还是光线昏暗,隐约能看见床边蜷缩着一个身影,只要脑袋低下去打瞌睡,就会被旁边的男人一脚踹醒。
这种折磨,远比直接蹂躏身体要更让人难以承受。
房门推开,容琛和历涛一前一后进入,历涛顺手摸到门边墙上的开关,房内瞬间灯光大亮,突如其来的光线过于刺眼,女人抬起被捆住的双手挡在眼前。
容琛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能说话?”
女人挪了挪身子尽量远离容琛,并没有开口回话,站在一边的手下看不下去,又是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大腿上,疼得她闷声叫唤。
“三少问你话呢!拽什么拽?”
女人这才哼哼唧唧地小声开口:“嗯,能……能……说话……”
容琛抬手示意手下离开,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才蹲下身,距离的缩短,让女人有些无所适从,拼了命想要往后退,连手腕上被勒出一道道血痕都顾不上。
“不用这么害怕。”
容琛伸手抓住绳子往回扯,这一动作收紧了绳子,女人疼得直嚷嚷,只是没多少力气,惨叫声都有气无力。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是吗?”
容琛把玩着手里的绳子,饶有兴趣地瞟了她一眼,“徐正启跟你在一起也有三年了,这三年里,他辗转过多个国家,都会跟你联系,你们的关系早就不是床伴而已了吧?”
“我跟他真的就只是那种关系而已……”
女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这人好面子,挣到一点钱,就出手大方,是我所有客人里面最阔绰的,我们一直联系,也是因为……”
“嗯,一直联系,都联系了什么?”
容琛对他们之间那点肮脏的交易没兴趣,干脆打断她的话,开门见山地问:“徐正启酗酒,三年时间,藏着掖着的一点事情都跟你说干净了吧?”
“我这人健忘,就算他真的跟我说了,我也全当成醉话,听过就忘了。老徐那人喝醉酒就爱撒酒疯,有时候还拿我出气,恨都恨死他喝酒了,我哪会记得他说过什么话?”
女人饿得厉害,想着交代清楚就能放过自己,当下说话的语速放得很快。
“老板,我真的没有骗你,就算你再把我关在这里饿死,我也说不出你想要的东西啊……”
“不是你忘记,是你不想说。”
容琛松开绳子,眼神一凛,“去年二月份,徐正启因为扬言要杀了你,你向缅甸警方寻求帮助,后来这件事你们私下和解,没过两天,徐正启就往你的账户里打了二十万。”
他停顿片刻,只一眼就看到女人脸上掠过的惊慌神色,随后才缓缓问出口:“我理解成封口费,没什么问题吧?”
女人垂下眼睛,嘴唇隐隐哆嗦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容琛像是个耐心极好的猎人,悠闲地等着猎物走进陷阱,房内的气氛沉寂得可怕,女人连抬起眼睛看容琛一眼都不敢。
在他似有若无的冰冷眼神里,女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声线都是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二十万是……他给我的医药费……那一次他把我打得很惨,直接进了医院……”
“你那天的就诊记录,需不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
容琛眸色渐深,嗓音是极具危险性的低沉,“一道菜刀划破的伤口,缝了十针,徐正启是真的下了死手,都到这种地步了,二十万比你的命还重要?”
“像我这种人……没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女人小声辩解。
“行,那我们换个角度讨论这个问题,到底是你知道了什么事情,徐正启才会对你起了杀心?”
女人愣住,顿时哑口无言。
“按照你的说法,徐正启喝醉酒对你拳打脚踢,但是那一次是他清醒过来之后吧?”
容琛有条不紊地一一问话,“现在徐正启死了,可以说没人能威胁你说出那些秘密,但是你还在企图跟我辩解,只能说明这个秘密被另一个人知道,并且借此威胁你。”
女人无处反驳,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一遍遍地重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或者说……”
容琛稍稍一顿,“还有什么比这两样东西还重要?你有孩子?”
这下,女人彻底崩溃,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容琛,脸色比起刚才还要苍白可怕,“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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