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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算计:都在算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齐慕宣脸色大惊,手压在了言亲王手上,“王叔有什么事情好说,朝颜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向您道歉!”

言亲王之前的那一抹杀伐果断之气,变得杀气逼人,眼神瞥了一眼齐慕宣,“她是谁?不是钱阁老的孙女!”

脸咯在餐盘上,狼狈又生疼:“怎么?戳中了你们南齐皇族最不堪的往事,就要杀人灭口吗?”

言亲王扼住我脖子,恨不得把我脖子给掐断了:“说,你知道什么?你若不说,今天就死在这里!”

空气稀薄,头上青筋爆出,粗声粗息道:“内阁一品大员的孙女,被你说杀就杀,你们南齐的制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来,掐死我,掐死我也抹不掉你们皇室辜负别人,让别人为你痛苦一辈子的错!”

南齐皇上最小的弟弟,最得宠手握重兵的弟弟,当然知道自己哥哥做的见不得人的事。

言亲王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压抑,慢慢的松开了手,而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猛咳了几声,不顾脸上沾染的污秽,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往言亲王身上砸去。

言亲王下意识躲闪,华贵的衣服上跟我的脸一样,被沾染了污秽,出了箫国的皇宫,我的脾性就见天的大,摔完桌子上的碗还不算,直接掀了桌子。

桌子到底发出巨响,冷冷的看着言亲王:“心虚了,想杀人,来,杀了我是不是就一笔勾销你们所做的亏欠别人的事儿了!”

从地上捡起碎碗片,把碎碗片塞到他的手,把脖子凑给他,“来,杀了我,赶紧的啊!”

言亲王手中拿着碎碗片,手指剧烈的抖了起来,扭头看向齐慕宣,“她到底是谁?半个时辰来我府上,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说完砰一声,他手中的碎碗片砸我的脚边,算是警告。

人拂袖而去,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被人头一次这样顶撞。

慢悠悠的用衣袖擦着脸,直到脸上不太黏糊,弯下腰捡起了核桃糕,轻轻咬了一口,神色悠然,天真无邪,酸着齐慕宣:“太子哥哥,这家的核桃糕真好吃,能不能带点回去,我晚上吃!”

齐慕宣狭长的眼眸之中闪过隐晦的光芒,声音特别低沉玩味:“措不及防的玩这一手,箫初见你这么让我惊喜做什么?”

大方坦荡的承认:“让你随时随地保持警惕之感,让你知道,千万不要耍我,不然的话,这样的惊喜,我可以成天的给你!”

齐慕宣低头,一口咬在我手上的核桃糕上:“的确好吃,那就多带一点回去,也是你这个孙女孝顺钱阁老!”

被他咬过的东西,我当然不可能再吃,随手一丢,用脚踩了踩:“那赶紧的吧,回头你还得去亲王府解释呢!”

“好!”齐慕宣磨着牙,带我离开了酒楼,我手中拎着核桃糕,身上的污秽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回到钱阁老府,看见了犹如老狐狸般的钱阁老,他对齐慕宣甚是客气的行礼,齐慕宣对他回礼,回完礼之后,把我交给了他,自己匆匆而走。

钱阁老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我手上拎着的糕点:“这是给祖父带回来的吗?”

随手递了过去:“当然,太子殿下说祖父喜欢核桃糕,我们去了酒楼,给祖父带回来,希望祖父莫嫌弃!”

钱阁老随手拿起,细细的打量着我:“这么多年在外,猛然间回来,锦衣玉食可还习惯?”

听这口气,齐慕宣还真的跟他说我是一个山间黄毛丫头,没见过大世面,没吃过好东西,没穿过好绸缎。

“您口中所说的锦衣,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些粗制滥造的衣裳?”我难免的讽刺道:“又不是中原江南制造的绸缎,吃的又不是漠北的香枣,怎么叫锦衣玉食了?”

钱阁老拿着点心的手,微微一紧,对我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原来朝颜是一个有心气的人,会下棋吗?陪祖父下一盘?”

下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性,最能看出一个人急和不急。

冲他一笑:“当然可以,还劳烦您跟我说一下南齐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让我给您分析分析,您这押宝押的对不对?”

钱阁老狐狸般的气息使劲的闪烁,棋盘刚摆好,阿九就过来了,我还没等她走到我旁边,就张口道:“站在原地,别动!”

阿九不明所以,不过依言照做,我继续说道:“向后退五步,站在太阳底下,好像晒太阳!”

阿九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还是听话的站在太阳底下,被炙热的阳光,慢慢的炎烤着。

南齐的秋日,更像是夏日,烈日炎炎,带着灼伤的热气。

落子无悔,钱阁老让了我三子,我不客气的下了,他的余光看着阿九:“你的周身气度,不像是山间丫头,方便说你的身份吗?”

轻笑道:“您问我这话,说明您还没押宝呢,要继续张望吗?”

我下棋毫无章法,换言之我根本就不会下,全凭自己高兴,瞎搞乱撞,钱阁老下的一本正经,把我当成对手一样。

钱阁老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摸着胡子:“人老了,瞻前顾后就多了,一步错,步步错,皇太子殿下,不得圣宠啊!”

“那您这个顺水人情,做的可不怎么高明!”我幽幽的提醒他:“我怎么着也是从您府里出去的,一步错了,您摘不掉,也逃不开!”

齐慕宣原来在南齐如此如履薄冰,看来太子之位,没有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尊荣,反而让他束手无策,所以他这么迫不及待把我掳来,我才是他得到皇位的关键,柳絮儿给我留下的所谓东西,才是真正的助他一臂之力的东西。

钱阁老一连吃了我五颗子,心情颇为美妙,胡子差点扬起来:“一个山间丫头,若是他败了,你就是冒名顶替,如果他不败,你就是内阁大臣钱老的孙女,与老夫来说,张嘴之间的事!”

挑着眉头,毫无章法的落棋,让我得心应手:“冒昧的问一句,您家是不是没有挑起大梁的人?”

钱阁老下棋的手一停,“你这丫头很聪明,知道老夫在为自己的家铺路,老夫倒真希望,你是老夫的孙女,这样的话,老夫定会给你挑一个好人,力保我钱家不倒!”

精明的人没有一个继承衣钵的人,所以凡事都得自己上,自己得把百年之后的事情做好,才能力保自己的子孙,继续荣华富贵。

我乐呵的一笑,淡淡的说道:“力保钱家不倒,我当南齐皇后就行了,祖父您说呢?”

钱阁老眼中一抹算计飞快的划过,“太子殿下与老夫说,喜欢上一个没有身份的女子,希望这个女子从内阁府出去,也算是抬了身份!”

“老夫一直觉得,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可是经你这样一说,你的心不小啊!”

我的声音变得极淡,眸子里尽是嘲讽,手中的棋子,胡乱的堆到一旁:“哪个女子,不想要极致的位置?我没身份地位靠山,您没有一个可以力保您家族不倒的衣钵传人,咱们两个合作,您做我的后盾,我仰仗您,箫国公主算什么,山高路远,她死在这里,口信传到箫国京城,尸体已化白骨,您说呢!”

钱阁老精明的浑浊双眼,光芒大盛:“真是老夫的好孙女,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

手掌一压棋盘,身体向前一倾:“祖父,可有听过箫国公主脸上溃烂之事?”

钱阁老不明所以:“此事未听说,到听过箫国公主喜戴面纱,不与真面示人!”

心中算计翻腾:“祖父可以派人去查,她中北疆容贤王下的蛊虫,半边脸颊已毁,现在北疆容贤王已经到了南齐,不如,我们来一个借刀杀人,祖父您觉得呢?”

钱阁老极其认真思量起我的话,随即怀疑出口:“北疆容贤王来到南齐之事,是太子殿下告诉你的?”

声音越发的淡然:“当然不是,今日孙女出门的时候,在外面碰见了箫国公主,从她和太子殿下对话之中,听得一二!”

“祖父,您知道这人啊,一旦尝到了甜,就不愿意回到了苦,锦衣玉食,您府上不算,全天下的锦衣玉食,除了皇宫,别无他地!”

竭力营造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顺便也要告诉钱阁老,我这样的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做得出来,荣华富贵就是我的软肋,我不会轻易的放弃他这么一大座靠山的。

如此一来,钱阁老知道齐慕宣喜欢我,所以才费尽心思把我往内阁大臣府里塞,继而,操控我比操控齐慕宣容易得多。

钱阁老为了自己家的荣耀,手中棋子,重重地压在棋牌上,甚是谨慎道:“容贤王的这件事情,老夫明天若是碰见他,之后再做打算!”

暗骂了他一声老狐狸,他不相信我所说的北璟容和箫国公主有任何牵连,还得自己去确认。

即使如此,这棋再下去就没意思了,随手把棋子一丢,装模作样对他客气:“孙女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祖父别忘了派人去行宫,瞧一瞧箫国公主是不是真的半张脸已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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