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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余生漫漫与你终老 > 第274章 心灰意冷
 
我不知道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面蹲了多久,只是觉得双脚都开始麻木无知觉了,才动了动腿,索性坐在了地上。

外面谈话的陈乐希和严梦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偶尔有来上洗手间的人踩着高跟鞋进来,“咚咚咚”的走进我周围空着的隔间,一会儿之后,又“咚咚咚”的离开。

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了又去,我始终坐在地上,靠着包了实木的墙壁上,静静的坐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好像我什么也没有想,一直这么发着呆。

眼睛已经慢慢的不流泪了,最后逐渐干涸,我庆幸今天出来的时候带的是框架眼镜,要是跟上一次那样,戴着隐形眼镜跟任辰星去会所,最后哭得眼睛又卡又疼,最后还红了,真是不划算。

我摸了摸脸,发现脸上的泪水都已经自然干掉,我又摸了摸胸口,发现我的呼吸慢慢的平缓正常下来,心跳也非常的正常。

看来我已经平复下来了,从刚才一系列爆炸一般的真相中,又冷静平复了下来,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再哭的意思了。

这样很好,我可以坦然的面对现实,不哭不闹,平静的跟韩鼎去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

就算我的心很痛,现在被伤得快要裂开了,但是我依然还能保持镇定,在姿态上我没有输给他。

我的手机就在这时候突兀的响起,悠长的音乐在隔间里显得格外渗人,然而我此时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动了动腿,毫不慌乱的从包里将手机摸了出来。

是一串尾号位五个八的号码。

我接起来,声音异常冷静的开口:“喂,星姐啊?”

“小娥,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了几圈儿都找不到你啊?”任辰星大着舌头说话,估计是喝高了。

我毫无温度的回答:“在洗手间。”

“哦,那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怎么回事儿?”任辰星又问我。

我简洁的给出了答案:“便秘。”

“哦……”任辰星笑了起来,随后又关心的说,“要不要紧啊?”

“没事,星姐,我马上出来了,挂了。”我说完,没等她开口,就挂了电话。

在宽敞的洗手间隔间里,我站了起来,动了动有些发酸发麻的腿,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微乱,眼睛红肿,满脸的泪痕,来之前化的淡妆也画了,糊在脸上很丑。

我弯下腰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温热的水湿润了我的皮肤,缓解了我脸上的紧绷感。

我仔仔细细的将脸上的妆清洗干净,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眼睛依然还是发红发肿,脸颊和额头的皮肤被我清洗得有些微微泛红,不过比之前的一脸糊掉的妆容好看了许多。

我对着镜子,抬手将耳根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好像韩鼎挺喜欢对我做这个动作的,总是时不时的帮我整理头发,把我的头发仔细的别到耳后。

然后我微微的低下了头,抬了眼皮看了看镜子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时候镜子里的自己,是和我印象中的自己不太一样。

这个角度看上去,我的眉眼变得温柔沉静了,鼻子更加挺立了,嘴唇的弧线也优美流畅了许多。

我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严梦娇的样子,的确,跟此时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有几分相似。

就像陈乐希说的那样,轮廓和五官,太像了,几乎都能完全重合在一起。

我的心再一次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回想起韩鼎总是喜欢摸我的鼻子,一开始我总是抗议,不许他碰,而他偏偏却要碰,像是跟我杠上了,故意和我作对。

那时我以为他是想激怒我,故意惹我不痛快,其实并不是那样,他是在摸着我的鼻子,怀念他青涩美好的初恋吧。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把心中快要掀起的那一股巨浪压了下去,伸出手飞快的洗了一遍手,关掉水龙头,匆匆的离开了洗手间。

这边很偏僻,我转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会所的大厅,音乐开得震天响,舞池里已经站满了张牙舞爪,扭腰甩臀的年轻女人。

我毫无心情,扫了一眼大厅,没有看到任辰星的影子,也懒得跟她打招呼了,径直走出会所,刚刚还震天响的音乐瞬间变得遥远缥缈。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如止水的抬腿走到停车场,开着昨天韩鼎才送我的车,缓缓的离开。

我把车开进了我家的小区,一路慢吞吞的到了楼下。

左边第三个车位是韩鼎帮我租下来的,右边已经停了一辆帕沙特,左边的位置还空着,我试着将车倒进去,但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车子总是摆布进去,最后我实在磨尽了耐心,随意的将车头塞进了车库,也不管里有没有摆正,熄了火下车,重重的摔上门,上楼了。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我看到老妈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一帮人不知道在干吗,就看到他们在哪儿傻乐。

真是无聊,我瞥了一眼电视机,将手里的包丢在沙发上,对老妈说:“我回来了。”

老妈抬起头看了看我,点头说:“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多,早吗?

“也不早了。”我木着脸说。

老妈换了一个台,说:“我还以为你会多玩儿会儿。”

“不好玩儿,我就先走了。”我简单的回答。

然后坐在沙发里,目光向前一瞥,发现茶几上的功夫茶具被用过,有两只茶杯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我于是随口问:“家里来客人了啊?”

“呃……”老妈眨了眨眼,动了动脖子,头向窗外偏了一下,才回答我说,“是的。”

“谁啊?”我并不是很在意的,依然只是顺口问。

没想到老妈却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就是一个朋友。”

朋友?朋友用得着这么藏藏掖掖的吗?

我直觉这个人应该跟老妈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于是上心了,特意问她:“妈,这个朋友,是男是女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妈避开了我的视线,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不正面回答,那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男的了。

男的,晚上趁我不在家过来看老妈,而且老妈吞吞吐吐的不跟我干脆正面的回答,难道……

我眼皮一台,斜过去看了看老妈,难道……这个人就是老妈说的那个,有希望成为我未来继父的人?

我挑了挑眉毛,装作不是很在意的问:“妈,您这个朋友,是不是把黎叔叔pass掉的人啊。”

老妈飞快的动了一下身子,故作平静的看着我,数落我说:“好好的扯什么老黎啊,你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下午画了几个小时的画,有些累了,你快扶我去洗漱,我要去休息了。”

我看着老妈恼羞成怒的样子,更加笃定今天家里来的客人就是他了,难怪老妈下午一个劲儿的劝我去参加今晚的聚会,原来是想支开我,跟那个人见面啊。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将老妈扶进了洗手间,给她挤牙膏放洗脸水洗脚水,看着她洗完后,再将她扶到卧室,帮她换了睡衣,才关上门,回到我自己的卧室。

我扑进自己的床里,闭上了眼睛,上午吕思晴说话和冷笑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陈乐希和严梦娇的对话,也一句一句的在我耳边回响。

我翻身扯过被子,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将自己枕头盖到了我的脸上,不敢再去回想韩鼎跟我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耳鬓厮磨,深情缱绻。

因为对比赤裸裸残酷的现实,我就像个笑话,在韩鼎为我量身打造的笼子里,享受着他虚假的情爱。

一旦打开那个笼子,我发现我只是一个替身,一只宠物,他一点一点的施舍我的,是我一直渴望得到的关心和宠爱。

到今天,我终于看清我自己的内心,我是渴望爱的,无比的渴望,那种纯净无瑕的爱情,可是老天从来没有让我得到过。

我哭得有些干涸的眼睛又开始湿润模糊了,很快就凝结成了一滴完整的泪水,眼眶再也承受不下了,缓缓的滑落了出来,从我的眼角一路蔓延至发丝深处,最终消失,只留下一道光亮的水迹。

怎么又开始哭了?

我翻过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用柔软的枕头,把脸上的水迹全部擦干。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

我从被子和枕头堆里坐了起来,循着声音找到我的手机,带着莫名的期待,还有说不清的紧张情绪,向手机屏幕看去:韩鼎来电。

真是韩鼎打过来的,我的手一抖,差点儿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心里直冒出了一个想法,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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