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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书屋 > 蒹葭露冷 > 第八章
 
  “哦?”秦蕴眉头一皱,“主要是为何?”

  而这时,白恒邈的耳朵动了动,小声的说了一句,“还听上瘾了?”

  “鹿元呀,你看,我到你这儿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你说说你,平时叫你出门一同访友,你呢,也不去,行,你不去,我来,所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说着,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你怎么说我是来讨打呢,太不像话了,”

  此刻的顾子珩,在一旁看着白老爷子和秦蕴你来我往的,都看呆了,真人不露相呀,厉害。而且,他很好奇,白老爷子是怎么知道他们被人跟踪的,又是怎么知道那帮人在外面听墙角的。顾子珩低着头,仔细地听着白老爷子和秦老爷子的对话,悄悄地分析着,他试图从对话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哼,”秦蕴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声音转小,“怎么,他们还在墙角趴着听?”

  白恒邈不动声色的轻点了一下头,幅度很小,难以发觉,也就一直盯着他的秦蕴,会意。

  “白九文,你一开口,把吾沉思数月的想法,全部都气模糊了,我更进一步的契机,也被你气没了,你该当何罪,”秦蕴大声说道,“你还有脸喝我的茶?”

  “鹿元,你这就不像话了呀,哪有不让人喝茶的道理,”说着,白恒邈又端起了茶杯来,轻呷了口茶,感叹道,“一杯清茶下肚,三分愁肠全消。好茶,好茶,”

  “哼,那是当然,我这儿的茶,可一点都不比那一品楼的贡茶差。”

  “公子,您看……”那衣着华服的人,听着院子里面,都快打起来,着实有些汗颜,他没想到,那仪表非凡的老者,竟是这般的顽童。

  “那人当年走得如此隐秘,他的妻儿老小都不知道行踪,想来,一个外人,更不会知道了,我们找到这儿来,完全是碰运气的,”

  “公子,我们还找吗?”

  “这次出门,我对燕回说过,最后一次。想来,又是一场空,既然寻不到,索性便不找了,找了几年了,也找累了。如果今天不是碰到那老先生和少年,我们恐怕是要在这片竹海里迷失几天了,走吧,顺着小路回去吧,”话音刚落,便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憋足了劲的不让自己咳出来。

  那衣着华服之人见状,立刻下令道:“赶紧带公子原路返回,”

  那被华服之人称做公子的人,则憋得满脸通红,脖子青筋鼓得老高,他被一名手下给背了起来,快速的往原路返回,等完全看不到院子的时候,他没有捂嘴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背着他的属下的背,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下来的一瞬间,那人便一手使劲压着胸膛,撕心嘞肺的咳了起来,咳得背都弯了下来,却依然止不住咳意。

  身着华服之人很是担忧,他虽想伸出手,去拍一拍那人的后背,但这终究是不合规矩。那人似乎是感觉出他的意图,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他不用担心。

  “公子……”

  旁边另外几个身着小厮服的属下,也满眼透露出担忧。

  那人咳了莫约三分钟,才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下属看着公子停了下来,就把腰间挂着的一个水壶,解了开来,递给了身着华服之人。

  身着华服之人拿过水壶,打开,用手背在壶口上方约五厘米处,拂过,随即低头嗅了嗅,然后双手蓬壶,便是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那人,

  “公子,喝吧,水温适中,水质也没有被当地环境所影响。燕公子做的水壶,着实厉害,”

  “辛苦你了,华荀”,那人接过水壶,温润一笑,“是啊,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做的,既又保温,也不会在短时间类,使水变质,”

  “属下应当的,值不起公子一句辛苦,”华荀拱手说道,他并没有回复他后面的话。

  “你呀,你呀,从小就是如此,何必太认真呢,我们应当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才对呀,”

  “属下不敢,”

  那人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罢罢罢,随你便是,”说完,就抬起水壶,喝了一小口水,然后递给了华荀。

  华荀不知道,一个人失望久了,他的心,会冷的,他也不想去知道,因为……这不符合规矩。

  华荀接过水壶,盖上盖子,然后递给了最先那名下属。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准备递给那公子,用作擦嘴,便看到已经抬起了手臂,开始用衣袖擦嘴的公子。

  “公子,这不合……”

  话音未完,便被打断,“华荀,我想轻松一点,可以吗?”

  “这……,这,这不合规矩,”说完,便坚持想要把保手帕递给那人。

  那人看了他一会,转过身去,没有接过手帕。

  “走吧,我们回去,”说完,便率先往竹海中走去,华荀见他没接,也知道他不会接了,便把手帕往怀里一揣,连忙赶上去扶住了那人。

  “公子,我们直接回去,不找了吗?”

  “不找了,此次来这里,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了,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也当了一回小人,听了别人墙角,但是,却知道了先前碰到的那位老先生和他的友人的姓名,却是曾经名动云图的两位大儒,白恒邈先生和秦蕴先生,这一趟,也值当了。而且,和燕回约定的归期,早已经过了,”说着,叹了口气,“回去,燕回又会唠叨我,华荀,你说,我该怎么办?”

  “公子自有定夺,属下不敢逾矩,”华荀低着头,沉声回答道。

  那人歪着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看着路,并扶着自己的华荀,神色满是无奈,随即,他转过头来,苦涩一笑,“罢罢罢,随你罢。”

  其余四人,尽数低着头,不敢张望。

  然而此刻,秦蕴的院子当中,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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